穿越者各怀绝技,借外力成舟者更是数不胜数;荀风渡便是其中最为不起眼的小角儿之一,但别人自带的系统buff竟然到了自己这儿要亲手收集,难免太可怜些。

“罢辽。”荀风渡释然,像自个儿般性格,要是坐享其成的才是真真变了。

西石在西域大漠中获取,先缺一在他人之手;东石来的艰难但也终究是囊中之物;北石看似最难实则最为出乎意料,黛邈之死遂自我解释但终究是过往长河中一段难以思来想去明了的事儿;但以上皆是过眼云烟。

眼下南石骄纵,肆意妄为的改变了局部气候,将人民至于苦难之中;峦起尘为自己拥护上位,奈何不太中用竟然事已至此的都毫无措施,荀风渡心中暗自较真。

话又说回来,既然“南石”可改自然,那岂非是凌驾于自然之力?

古往今来的,不免有人妄图超凡脱俗的凌驾于“自然”之上;荀风渡心里明镜儿似的觉得此类事儿、想法过于天真可笑实在是难以多想,但眼下,自己竟然要去做这么一件荒诞可笑之事?

脚步声声不息,泥水浸泡多日,就算是炎炎夏此刻也仿若深秋一般。

李施琅忧心忡忡的提着灯笼,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不知前行多久,只见的前方道路越发漆黑望不见尽头,湿滑的地面彷佛“吸光”一般,将“敌人”连带着自己、队友完美的隐匿于黑暗之中。

来时之路,罔弃倒是时常感叹路走错了;错的过于离谱了,当初不该留在京都,而是先回家收拾南石再做打算的好;或者说,当获得北石的一瞬间,荀风渡就该“窥视”过去未来,将路看个清楚。

手握剧本自然是好的,但……每想至此,荀风渡总是不敢心甚至还有些自甘懦弱,明明触手可及的答案就在眼前,此刻却是连拿起的勇气都没有,身后的李施琅脚步愈渐沉重,如同他的心思,方才出发之刻就已被扰乱的无法凝神注意,言,“阿荀……”

停下脚步,荀风渡回望着来自身后只觉一股无名压力蔓延开来,像是一双巨手将自己团团攥住无法脱身,眨眼瞬息彷佛天地间所有事物都压于己身、连丝毫呼吸、思考诸如此类的基本生存之法都被压得根本无法施展;她深感来自“南石”的威力,操作着手中两块半的道具,想要撑起一片安全地带,可身后的李施琅却不知何时已没了踪迹!

“施琅!施琅!”

荀风渡对着四下叫喊着;因暴雨绵延多日不觉,原本森林密布、杂草丛生中夹杂着些许沼泽泥塘,而原本充满障碍物的周遭环境,此刻竟然出奇的空旷,任凭自个儿声音在风中回荡,了无任何的,回响;黑暗逐渐笼罩,而李施琅手中那盏灯笼,此刻也像是着了什么“魔咒”一般缓缓末了光迹。

“施琅!李施琅!”

灯火熄灭的瞬间,荀风渡觉得自己又像是死了一般的、或者说又一次不小心真正“死亡”。她想从身后抽出武器借此防身,却不想一抬手竟然摸了个空;九连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了踪迹。

心脏逐渐失了控制的跳动,荀风渡伸手安抚着胸口却猛然发现,自己一路上破旧磨损的衣物亦是无影无踪没了任何痕迹;黑色逐渐蔓延将她最后一抹光辉侵蚀,再伸手伸脚的挣扎都已然毫无作用、周身像是被绳索舒服一般,心理、身体皆是动弹不得。

忽然,一阵刺眼亮色闯入荀风渡眼中,她想伸出脚尖迎着夹缝处前进,却只感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头脚失去重心一下子摔进无尽深渊,连最后一丝光亮都消散殆尽;又过不知多少时日,荀风渡默念着数字浑浑噩噩的无法挣脱、之身侧环境彷佛经历了万世变迁一般,许多未见的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