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里。

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

就像是被分隔两边。

秦骛身后, 是他的属下,而扶容身后,是魏王派来的追兵。

几个追兵全部给秦骛解决了, 此时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他们身下, 缓缓地有鲜血渗出,洇透积雪。

秦骛的属下们上前,熟练地补刀, 确保敌人都死透了。

隔了两年,终于将人重新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 还有温度, 秦骛抱得很紧, 舍不得松手,几乎要把扶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原本以为, 要到了青州城里, 和魏王打一仗, 才能见到扶容。

扶容骑着马,朝他跑来的时候, 秦骛简直是欣喜若狂。

秦骛抱着扶容,贴了贴扶容的脸颊。

秦骛的脸有点儿冷, 扶容方才还戴着帽子, 有些暖和。

冷热相接, 扶容没忍住往边上躲了躲。

秦骛却不肯,强硬地按着他的脑袋,同他碰了一下脸颊。

扶容刚才戴着帽子,闷了热气,现在帽子被风吹掉了, 不知是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还是冰天雪地里,脑袋上的热气凝结成小小的冰霜,挂在他的头发上。

扶容穿得一身白,头发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像是个小雪人。

秦骛按着他的肩膀,想要帮他拍拍头发。

可是,在秦骛看清楚扶容的脸的时候,他迅速沉下脸来。

扶容眼睛红红的,在流眼泪。

秦骛收敛了狂喜的表情,捧着他的脸,帮他把眼泪擦掉:“扶容?”

扶容哭着看着他,哽咽着唤道:“秦骛……”

“嗯?”秦骛帮他擦擦眼泪,“怎么了?”

“太子殿下死了……”

他还是习惯称呼秦昭为“太子殿下”。

“没事,他死了,我又没死。”秦骛抿了一下唇角,他好像说错话了。

秦骛改了口:“他投胎去了,投胎去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