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闻到空气中特属于他的松木气息,突然觉得一切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糟。

看到陆远面无表情地在桌前坐下,她沉下心默默将门关上,又将刀鞘放在桌子上,轻车熟路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一杯清茶。

陆远面无表情地任由她忙活,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半晌冷淡打破沉默:

“来做什么?”

简轻语手一抖,险些将茶泼出来:

“来、来给大人送刀鞘。”

陆远抬眸看向她:

“来做什么。”

同样的四个字,同样的没什么起伏的语气,简轻语却听得喉咙发干:

“来、来见大人……”

“来做什么。”

陆远眸色泛凉。

简轻语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朝他跪了下去:

“来向大人道歉,小女当初不慎流落青楼,许多事都是为了自保不得已为之,若是知道您是指挥使大人,小女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

陆远神色彻底冷峻。

当然是不会选你做冤大头,要另找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不过陆远的表情提醒她,只要敢这么说,她能当场暴毙,所以想了想还是咽下去了。

简轻语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双睫盈泪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绝对不会临走之际,跟大人开那样不入流的玩笑。”

“玩笑,”陆远重复她这两个字,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倒是聪明。”

轻描淡写地将挑衅解释成玩笑。

“真、真的只是玩笑,小女留下银票,并非是、是为了羞辱大人,只是心中感念大人恩德,想给大人留一笔路费,”简轻语这会儿强行解释,多少都有点心虚,因此声音越来越小,“毕竟小女那时还不知道大人身份,只想着能贴补大人一点是一点……”

嗯,这么一说,就显得她知恩图报多了。

陆远垂眸看向她可怜巴巴的眼眸,半晌若有所思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