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鹤宁并没收到任何DJ人员的联系。他看了眼一同进来的另外两个少爷,发现那俩人似乎也很意外,都干巴巴地在那杵着。

周谦生已经坐回了沙发上,却不是主位,而是一侧的小沙发。路鹤宁见状忙问道:“周先生,您需要准备香槟吗?”

周谦生没做声,倚在沙发上只用手一下一下地敲着镜框,眉心微蹙,似乎在想事情。

路鹤宁没得到回复,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只能在一边安静的候着。

SVIP的包厢像是个套间,他们所处的外间依旧是普通的包间大小,整体装修的色调偏黑白,莫名的给人一点肃杀隆重之感。周谦生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皮肤是白的,西装是黑的,微皱着眉头像是要和这个肃杀的世界融为一体。

路鹤宁他们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周谦生起身,抓起一旁的东西走了。

酒都没开,蛋糕也没动,路鹤宁只得匆忙检查了一圈设备,然后飞快的去交单子。路上又遇到了那个使眼色的少爷。

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竖了竖大拇指。

路鹤宁问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少爷瞪大眼夸张道:“你们仨真是运气爆棚啊,今晚竟然都能死里逃生。”

路鹤宁脸色微变,就听对方道:“你该不会现在都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今晚点你们仨的是那个老变态啊,就是上次差点把小军弄残的那个……”少爷叹道:“但是听说这人不知道有什么事,中途就从后门走了……要不然你们仨都不够他玩儿的……”

来金沙的客户的确不少有特殊癖好,但是真被称得上老变态的只有一个,半年来一次,每次必定会有人进医院。路鹤宁上次听说这个人的时候还在药企,由于工作需要买了份报纸回家,结果被游辰看到,指着报纸上的人说:“这个老不死的。”

路鹤宁以为这小孩对时政不满,笑他说:“这位的政绩突出,风评也一直很好,算是不错了。”

游辰撇撇嘴,歪着头道:“他那天把我们会所的小军折腾残了。”

之后名叫小军的少爷再也没来上班,路鹤宁感到震惊,却又不敢问详情,那时候他还觉得少爷这个群体就是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明明勤快一点就能活在阳光底下,却一个个为钱为利,半只脚插在泥沟里。他心里同情又鄙视,还借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教育过游辰。

“他怎么突然来了?”路鹤宁心里突突直跳,突然想起昨天经理跟他说的必须要来。

怪不得……

这个同伴也很同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谁知道,不过你小心点,老变态的口味挺杂,这人选多半都是经理挑的……不行,你早点包个红包打点打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