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唬得了他们,就唬得了我。”

“真是祭祖,真是祭祖。”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白无咎,为首的夷人长老满脸堆笑。

按照这夷人长老的说法,这个祠堂是为了感念祖先的恩德才盖的,想当初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些夷人曾经被另一伙人奴役,也就是那个时候,有夷人老祖施展了大神通,将那伙奴役他们的人打得民不聊生,之后更是以一柄鸠杖分开大海,硬是给这些被奴役的夷人打出一条生路来。

也正是因为念着这份大恩大德,后来的夷人便纷纷为这夷人老祖盖起祠堂来,日夜焚香祷告,以祈求老祖的庇佑。

“不是祖先的庇佑,祖先不会庇佑我们,也不让我们这些后人供奉他。”

夷人长老纠正了白无咎的言语错误。

“我们之所以盖这间祠堂,主要还是为了遵循祖训,神与先祖立下了约定,我们这些后人也一定会继续遵守下去。”

“祖训?”

白无咎微微皱眉。

不过很快,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至于眉头舒展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夷人长老拿出来的祖训,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祖训一共有十条,都是些导人向善,令人不得作奸犯科之类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这祖训的第一条里面,上来先提了一嘴对于神明的侍奉。

只是这点事倒也不算什么,夷人大多都信奉神鬼之事,眼下会把敬神列进族谱,倒也不奇怪。

这么看的话,这夷人盖的倒确实是一间祠堂,并且只看这份对于祖训的尊崇,竟也有了几分大陈本地人诗书传家的意思——这就让白无咎心中的好感更多了些,毕竟他也是读书人,遇到这种守礼之辈,即便对方身为异族,也仍旧让他有些亲近之感。

既然亲近,话也就难免多了些,而攀谈这种事一旦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了。

起码当白无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要走的时候,他人已经在酒桌旁边端着杯子了。

“这是我们家乡的酒,只有款待朋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就在白无咎准备放下酒杯的时候,那夷人长老却已然给他倒了个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