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的闭了会眼,等待浓烟滚滚渐渐散去,才大约扫视了下室内的情况,那个男人像是只孤狼般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赤着上身,纵横交错的疤痕宛若一只只凶兽匍匐在他体内,肩部和腰部的绷带印出玫红的血渍,恍如不知抽着烟,一旁放着几瓶几乎和酒精等同的高浓度酒液,那张残酷的容颜还带着残留的杀意,显然是刚解决了几条生命还没收回那股气势。

逆光中那身影越发高大严峻,周围空气俨然就像紧绷了的弦,任何一点挑动似乎都能引来一场新的屠戮,危险度超S级的男人。

幸好这次不算多,只有三具。

躺在床上的一个,太阳穴上还泊泊流着,一枪洞穿;离门2米趴着一个,可能是要逃出去,想来死不瞑目;闵晹脚边一个,这个应该是被掐死的。

从那张朝着门跪倒的脸来看,这个竟和于澄的脸有七分相似,看来另外几个也差不多如此,对着这样一张脸闵晹也下的去手吗?刚笃定的想法被轻微动摇。

这打扮应该都是[少爷],不会是想进贡给传说中[X功能障碍]的闵晹吧。

江萧很想笑,忍着嘴角抽搐了两下,一群弄巧成拙的蠢货,平白增加他的工作量。

整个房间其他地方没有丝毫污秽,依旧大气磅礴高贵奢华,也只有这样的房间也许才配的上闵晹。

终于欣赏完了屋内的情形,再对上无七冰蓝色的瞳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将枪口挪至心脏,低哑的磁性带着他惯有的随意,“下次要记得对着这里~”

无七眼眸颤了颤,收回枪,最终化为两个字,“变态。”

耸了耸肩,和你主子相比,我只能算不完全变态。

不再理会江萧,对一室的狼藉视若无睹,很快再次回到闵晹身后。

“都说让你这几天养伤,怎么连国际刑警都挑上了?~”柔情的眼睛望着完全不搭理他径自沉浸在痛苦中的闵晹,感慨了一声,边说着,抽出随身的携带的医用手套。

闵晹沉默着,那双眸子沉淀着不知名的旋窝,似乎什么都能被它生生撕碎,阴沉和冷戾。

在离开医院时,于澄那句话转换成一段段梦魇般,来回在他的脑中徘徊,打了烙印,刻了痕迹,挥之不去的痛苦绝望折磨着他每一天。

从那天起,他没有一天入睡,每天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让他知道原来还有知觉。

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

既然他的存在会让于澄憎恨,何必活着。

他不停的让自己陷入战斗中,即使有几十把枪对着他也无所谓,死亡才是他的归宿,为什么不管受多重的伤,还是死不了,一定会被组织里的人救回来,对于这群忠诚不二的属下,他却无法苛责。

原来想死,也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