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医室打吊瓶需要用学生证登记的,肖简涛把学生证交给了小护士後便转身进了一旁的点滴室。这几天他的压力真的太大了,陆校医、小纸球、主持人大赛……等等的事情像是几座大山悬在他的头上,让向来作息规律的他突然失眠,而且往往睡著了,梦中也是出现另一个人的脸。

现在他身子陷入点滴室中柔软的沙发椅里,空气中弥漫著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就像是陆知秋身上的味道一般。太过舒适的位子、太过舒适的温度、太过舒适的感觉……疲劳了很久的肖简涛居然就这麽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他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脸颊手边,都有轻巧的云朵划过……

不对!

肖简涛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麽云朵,而是温柔的指尖带来的属於他人的体温。肖简涛猛地睁开眼,意外的发现半蹲在自己身前、正拉著自己的手腕捆绑橡胶绳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小护士,而是陆知秋!

“怎麽……是你?”肖简涛硬撑著嗓子不适也要问,可是除了对方轻轻的一瞥,什麽回应也得不到。给患者打吊瓶这种事情,怎麽也轮不到陆知秋这个博士医生来做吧,又不是没有护士,为什麽是他亲自来做呢?

肖简涛当然得不到答案。

被陆知秋从半途拿走装著消毒棉球和碘酒的小托盘的小护士也得不到答案。

陆知秋的动作很轻很快,但是肖简涛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在利落的动作时给他的皮肤留下的一阵阵战栗。

吊瓶是预计要打在肖简涛左手的。

那双指甲修得非常圆润的手,一只轻轻执起肖简涛被捆绑好手腕的左手,一只则轻拍他的手背,短暂的接触间,肖简涛觉得自己的双眼甚至都不能离开对方那一起一落的手掌了。

毕竟是男生,肖简涛的血管非常明显,不过几下,血管就很明显的突起了。陆知秋放下他的手,拿出消毒的碘酒和酒精,用棉签蘸了,轻轻的在他的手背画著圆圈,他根本想不到这平常的动作在肖简涛的心里具有多麽大的暧昧意味。

肖简涛紧紧盯著陆知秋的侧脸,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了脑袋中,甚至连陆知秋眨了几次眼都深深记得。这样的结果就是连陆知秋把针扎进他的皮肤中,他都毫无所觉。

直到陆知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肖简涛才恍然大悟一般清醒过来,有些遗憾的看著陆知秋缓缓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