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何意自尊心强烈,又格外敏感,这种性格会抑制他的的自信,让他羞于求助和支配,也更容易被消极的信息伤害。适合何意的,应该是一个温柔细致,心理强大且共情能力强的恋人。

但以上这些品质,贺晏臻并不怎么具备。

“分开也好。”梁老师叹道,“反正现在还年轻,不如先立业再成家,感情的事情等以后慢慢谈。”

说来也巧,没隔几天,贺晏臻也说了同样一句话。

那次聚会是贺爸爸攒的局。

起因是贺爸爸的一位朋友来北城发展,想要私下结交新海区的一把手,然而那位周书记为人低调,甚少参加这些聚会。朋友听说贺爸爸与对方关系不俗,于是找他帮忙。

贺爸爸之前负责海外收购案时,这位朋友提供了不少助力,因而这次贺爸爸也投桃报李,设法为朋友牵线。

正巧周书记的侄子周昀刚回了国,那小子跟贺晏臻关系也不错。贺爸爸便干脆约着彼此熟悉的几个家庭,带着孩子一块去南湖会所打高尔夫,让朋友在一旁作陪。

贺晏臻上次跟周昀见面还是高三寒假,如今三年过去再碰头,俩人竟也没有任何隔阂,很快自成一组,边聊边玩。

直到周昀问起他的男友,贺晏臻的脸色才变了变。

周昀一直对那位清冷的小仙男充满好奇,问他:“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谈恋爱后压根儿都不回我消息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反正啊,我这次回来一趟要多玩几天。你最好痛快点,把人叫出来让我认识认识,要不然我杀到你家去。”

贺晏臻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只挥杆击球。

他平时很少打高尔夫,今天却一记短切将球攻上了果岭。

眼看小白球落在果岭上又径直滚向球洞,周昀不由啧了一声:“论玩乐还是你有天赋。你这是跟小男友练过?”

贺晏臻仍是沉默不答,只皱起眉,看着照管旗杆的球童。

周昀也随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那球童不知道扭头在看什么,一时分心,竟没来得及拔旗杆。小球碰到旗杆,滚到一旁。

于是周昀得了机会,他顺利的推杆进洞,得意地大笑。

一旁的球童自知犯了错,害怕地抿起嘴,怯生生地看着贺晏臻,怕客人发火。

日头渐渐高升,小球童的脸恍然间跟记忆中何意的某个瞬间有了短暂重叠。

贺晏臻的一身戾气瞬间被蒸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