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湛不禁默然,良久才叹了一声道:“我心切至友为护我而死,誓助二侄以复亲仇,看来这希望是渺茫了。”

古月真人庄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贫道不主张报复之举,但鱼玄机夫妇如不知悔悟,终必会自蹈灭亡。”

司空湛道:“可是他们以这河龟阵为阻,就稳立于不败之地,怎么能找到他们呢?”

古月真人笑道:“司空兄原来是为这个悬心,那倒大可不必。河龟大阵系防守之宝,只能拒人进入,却无法用之于伤人。

而且布阵十分费时,他们只能用在栖身之处,却无法带走的。只要他们龟缩不出,别人虽不能奈何他们,他们自己也无法外出为患。”

向飘然道:“兄弟对此阵图亦略有所知,阵图既设,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坚篱,虽然抵住外侵,同样也禁止了本身的行动。

必须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始可撤阵,因此这四十九天中,内外隔绝,看来是奈何他们不得了。”

“但愿他们经此一劫后,幡然悔悟,似此洞天福地,灵山胜景,正是修身住处,阿弥陀佛!”

觉岸上人苦口婆心地朝宫门看了一眼,作为结论。

火鸦童子道:“此间事暂时可作一个终结,难得诸友齐集,大家无妨结伴到天山一行,商榷一下十三奇扩大结盟卫道之举如何?”

大家都是无所谓。方九却道:“老头子要告假几天,上西川去找一下我那浑家,然后再到天山报到。”

莫无影笑道:“方老儿找老婆是大事,倒是耽误不得,我们在天山恭候俪驾光临吧。”

众人都笑了。

司空湛道:“敝人恐怕暂时也不得闲,必须与阴教主赶赴西土一行,到小雷音寺去看看,同时也向魔教至尊解释一下东方未明的事。”

古月真人道:“这倒是件大事,如果不解释清楚,鱼玄机又去挑拨一下,引出许多误会就大为不妙了。”

向飘然道:“火道长这番盛举,兄弟自是竭力赞同,因此兄弟想借此机会,也去拜邀一些昔日故旧,前来天山候命。”

古月真人欲言又止。

向妙妙笑道:“爹,您还是先到天山等看吧,目前您跟正道中人误会还没有解释开,万一碰上了,言语上起了冲突,那又何苦呢!”

古月真人道:“这话说的是。向兄,我们都是散淡惯了,除掉欧阳兄的北海玄冰宫稍具规模外,其余各人都是单身潜修者居多,从没有举办过这么大的聚会,在天山的筹划,正须借重大力,因此向兄可清闲不得。”

向瓢然道:“正因为兄弟想到各位办事的人手不足,才准备到高黎贡山去,把旧日一些有心向善的忠心门下,召来作为司役下手。

以十三奇的清望,登高一呼,响应必众。

而且赴会的人,远近不一,有的可能到得早,总不能露天席地以款待佳宾,而且接待工作又疏慢不得。”

火鸦童子道:“地方没问题,我们所居的雪岭,面对着一大片平谷,四周都是坚冰所凝的峭壁,凿冰为宫,既省事又省工,来上千百个人都住得下。”

向飘然道:“话虽如此,但还要筹划一下,不光是住宿之处,还有许多琐碎的事,必须预为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