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因为雄虫后背都是伤,最后轻轻搭在雄虫的后颈,闭眼迎合。

匆匆赶过来的杰拉尔倒吸一口冷气,瞬间伸手甩上门,回头看一身白大褂还在慢悠悠走来的温克尔,膛目结舌。

听到动静,安恙睁开眼,轻轻抹去雌虫脸上的泪痕,视线划过他有些红肿的唇,指腹轻轻擦过,最后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后背撕心的痛。

雌虫安静地趴了一会儿,起身整理着装去开门,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杰拉尔看着雌虫的身影,再看坐床上一脸不满的雄虫,无语地“啧”一声,“伤这么重都不能忍忍吗?”

苏安恙用肩靠着墙作支撑,看着有些懒洋洋的,“本来差点就让伽释忘记生气了的,你倒好,火上浇油。”

杰拉尔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看着这只雄虫龇牙咧嘴接受清洗的模样,也有些忍不住感同身受,眉毛一下一下地跳,忍不住说:

“你干嘛要去领罚,蠢不蠢啊,伽释是你的雌君……”

“他是我的雌君,我当然不能让他因为我受到伤害,”安恙疼得额头都冒汗了,还要听他说这些废话,听得还窝火,“你要是再叽叽歪歪就出去吧,烦死了。”

杰拉尔:……

他有些恼火,“你在这边三天

了,我每天定时定点过来看你,你就这么说我,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从来没有虫敢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和态度对自己,而且他还是好心,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你……”

“别哔哔了,”苏安恙知道他玻璃心了,抽了抽嘴角,“我好疼,还要听你抱怨。”

杰拉尔:……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苏安恙这只虫,对自己好像熟络了很多,说话也自然得就像老朋友一样。

但是他这么一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了,而且要是按辈分的话,这位好像还是……自己的老祖宗。

温克尔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换了药后再例行叮嘱一遍忌口和注意事项,最后很含蓄地劝诫,“最近最好不要有什么大幅度动作,不利于伤势的恢复,还要卧床三天,伤口才能包扎。”

杰拉尔听出来了言外之意都替他不好意思,但是一看那只虫还是一副自然的厚脸皮模样,当即有些佩服。

伽释端着新茶过来,温克尔接过一杯道谢,然后例行说了一遍情况,“冕下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那我下午就动身回实验室,有什么情况就喊我,半个小时我能赶来。”

“谢谢你,”伽释松了口气。

“回见。”温克尔嘴角噙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推门出去。

杰拉尔看着两只虫,很有眼力见地也离开了,他得给雌父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