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快疯了,如果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宙轮,此时也就坦然受死了,绝对不会如此慌张,死前还要遭人耻笑。

可他还有筹码,还有翻本的机会,又岂会甘心一败涂地?

情急之下,李鱼顾不得再加掩饰,直接将那宙轮从怀里掏了出来。刚刚他还在想,莫不是遭了小偷,被人掉包了?此时那宙轮就在手上,又岂能看错?那就是宙轮,沾了血的宙轮。

“耶?宝珠?”

“看样子挺值钱。”

“这小子疯了吧,这时拿出宝珠,就想买回自己的性命?他落到咱们手里,这宝珠本来也不会再属于他!”

“拿来给我瞧……”

这个人还没说完,就看见李鱼狠狠一拳,捣向了自己的鼻子。

“哗!”

鼻血长流,眼睛一酸,眼泪也溜下来了。

此举,可把众打手看呆了:“这货别是魔怔了?他干嘛呢?”

他们大眼瞪小眼,眼看着李鱼鼻子流血,眼睛流泪,然后……他就把那颗珠子凑到了眼皮子底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那颗珠子上,冲开了血迹,夜晚的灯光下,那蓝幽幽的光更明显了。

可是……那光只在珠子上闪烁,依旧没有启动的迹象。

李鱼托着珠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打手头目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弯腰去拿他手中的珠子,口中掩饰地说道:“什么鬼东西,我瞧瞧!”

李鱼一把攥紧了宙轮,满心都是惊恐与绝望:“怎么会不起作用?这鬼东西难道是用电的,没电了?”

刹那之间,自穿越以来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临终之间一生的回闪。

贞观六年天牢中的那轮月亮,

利州竹林那个哭泣的姑娘,

镜水湖泊旁千叶胸上跳跃的鱼儿,

龙家寨作作姑娘凌厉的鞭腿,

铁僚缠足、大雪隆冬赤脚而立的铁无环,

深深、静静助他杀死饶耿后的得意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