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两步上前:“傻姑娘,这里等我做什么。”

听澜笑了:“后殿都熄了灯,怕姑娘瞧不见路, 今日倒是有些晚了。”

姚珍珠叹了口气:“我也没成想说了这么久。”

路上不方便说话,待回了左厢房,姚珍珠才道:“原以为殿下不爱说话,却没想到也有如此细心时。”

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想起李宿那些叮嘱,想起他的细心,不由感叹:“殿下同贵妃娘娘真是感情深厚。”

听澜替她换下外袍,换上屋里面穿的小袄,又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泡脚。

姚珍珠浑身暖和起来,才听听澜小声说:“贵妃娘娘救过殿下的命。”

“啊,什么时候的事?”姚珍珠疑惑地问。

她入宫也就比听澜晚了两年,怎么感觉什么事都不知?

听澜道:“姑娘原在御膳房,不在各宫行走,不用伺候贵人们,自然是不知的,不过奴婢一直在毓庆宫,多少知道一些。”

“大约是殿下九岁上?在洪恩二十年时,那一年先太子妃刚刚薨逝,殿下心绪不佳,生了一场病,便没有经常去上书房上课,又怕妨碍太子殿下,便挪去了听涛阁养病。”

宫中的皇子皇孙生病,确实要挪宫,不过听涛阁这宫闱听起来太冷僻了,姚珍珠一时间不知在哪里。

听澜解释道:“姑娘,听涛阁在北五所后边,挨着荣庆堂。”

姚珍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北五所是公主们的居所,位置已经远离后宫,听涛阁只怕比北五所还要偏僻。

这样的地方,一个九岁的孩子要如何孤零零一个人生存?

听澜扭头看了一眼窗楞,见外面没人路过,便又压低了声音。

“奴婢以前听周姑姑说过一嘴,说是当时殿下遇到大难,恰好贵妃娘娘过去看望他,把他给救了,也正因为如此,周姑姑才调来殿下身边,悉心伺候照料年少的皇孙。”

姚珍珠点点头:“难怪呢。”

难怪李宿对于贵妃娘娘如此在意,甚至同她叮嘱了那么多的话,又问她是否愿意效忠毓庆宫。

若她敢有一个不字,或许以后再也不用踏出毓庆宫半步了。

李宿愿意带给贵妃娘娘见的人,必须要他先认可才行。

姚珍珠想到这里,莫名有些开心。

最起码,毓庆宫这么多宫人,李宿唯独选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