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女娃子别哭。”

他不哄还好,一说这话姚守宁倒真有些委屈。

“好孩子别哭,是老汉错啦。”他连忙道歉,对于自己骂哭了姚守宁有些不安的样子:

“我,我只是情急之下,才说话大声,我错啦,别哭。”

这些时日以来,姚守宁天天与陈太微为伴,因为他的未了心愿而提心吊胆,一直积压了不少的负面情绪,此时突然遇到一个陌生人宽慰道歉,她顿时绷不住了,遂低头开始抹起了眼泪。

“唉唉——”老汉急得团团转。

天气炎热,不多大会儿功夫,他额头便见了汗,连忙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斗笠用力给自己扇风。

扇了两下之后,见姚守宁小声的哭,连忙小心翼翼凑过去,拿着斗笠也替她扇风,结结巴巴的哄她:

“别哭了好不好?别哭了别哭了,回头处理了这里的事,老汉给你买糖人。”

‘噗嗤。’姚守宁破涕为笑:“我不要糖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早在明事理、读书启蒙之后,连柳氏都不可能拿这句话来哄她。

“笑了笑了。”老汉一见她笑,顿时也跟着咧开嘴。

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人看起来外表沧桑,但牙齿却维护得很好,只是略微有些不齐整。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时的笑容,这一笑有些憨厚,一扫先前的严厉神情。

“哈哈哈。”老汉爽朗的大笑,手里举着的斗笠扇得更卖力了些:“热不热啊娃?我给你打扇。”

凉风徐徐吹来,缓解了姚守宁心中的焦虑。

不知为何,她从这老汉身上没有感应到危险,反倒颇感放松,觉得此人十分亲切,隐隐还有一种放下了心中大石的轻松之感。

真是奇怪!姚守宁皱了皱眉。

“不哭了就好,老汉也不是故意凶你的。”

他解释着,伸手想来拉姚守宁与陈太微二人:“实在是因为担忧你们出事。”

老汉这动作十分莽撞。

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姚守宁从他身上也没有感应到危险气息,她对自己的判断十分信任,因此并没有抗拒老汉拉扯。

但见他也去拉陈太微之后,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反手将他衣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