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没有立刻表态,他揉着下巴,转身走到大厅里端,墙壁上挂着风军整体防线的巨型地图。他从上到下的仔细看了一番,问道:“我军的防线,都是阿忍布置的?”

“正是末将!”

“不错。”上官秀转身看向跪地叩首的该当和子隐,说道:“你二人都起来!”

“谢殿下!”

“卫将军,仅次于前左、右、前、后四大将军,你二人弹劾他,倒是开了宪兵队的先河,以后,即便是四大将军见了你们,恐怕也得客气三分了。”上官秀的话直接说到了重点。

该当、子隐弹劾石骁,临阵换帅,其中固然有为前线将士着想的成分存在,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立威,立宪兵队的威。

宪兵队这次能成功弹劾石骁,那么以后宪兵队也能弹劾更高级别的将领,宪兵队在军中的威信将会被彻底竖立起来。

但正如石骁所说,这事并不算完,捅到朝廷那里,朝廷都得炸锅,要反过来弹劾宪兵队,治该当和子隐的罪。

该当和子隐其实也是在赌,赌自己属上官秀嫡系,在关键时刻,上官秀能站出来护住他二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一来,宪兵队的威信也立了,他二人也安然无恙,皆大欢喜。但上官秀要是不护着他俩,而是把他俩推出去,那他二人都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该当和子隐本就没敢站起来,听闻上官秀这番话,他二人脸色同是一白,再次向前叩首,脑门顶在地上,不敢抬起。

上官秀幽幽说道:“你二人是不是已经笃定了,宪兵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得护着宪兵队,不能让宪兵队出现任何的闪失。”

“属下不敢……”

“你二人连卫将军都敢私自弹劾,又有什么事情是你二人不敢做的呢?”上官秀笑问道。

该当和子隐汗如雨下,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不敢再多言。

“秀哥!”洛忍走到上官秀近前,面带忧色。他还真担心上官秀会因为此事责罚该当和子隐。

“胆大妄为,擅作威福,自以为是。”这是上官秀对该当和子隐的评价,也是对他二人的训斥。

该当和子隐的做法并没错,石骁也的确该被弹劾,但这么大的事,不能由他二人私自做主,如果上官秀再不训斥,再不做出压制,而是坐视不理的继续纵容,以他二人胆大包天的性子,以后都得翻上天去。

两人被训得面如土色,身子突突直哆嗦。上官秀挥手说道:“都起来,各自领军杖三十。”说完,他又看向报信的那名宪兵,说道:“带卫将军前来见我。”

那名宪兵早就被惊呆吓傻了,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应道:“是!殿下!”说完话,一溜烟的跑出大厅。

该当和子隐各挨了三十军杖,等他二人一瘸一拐地回到大厅的时候,石骁业已被宪兵带到。

看到上官秀,石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微臣石骁,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