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请坐。”

聂饮冰伸手请田光耀入座,坐下之后便直抒胸臆,请田光耀为他空口画像。

田光耀人呆了一瞬后,道:“这……我未必画得来啊。”

“不妨一试。”

聂饮冰的态度很坚决,田光耀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不好说话的主,便取了画板纸笔,悉听尊便。

“他生得一张不长不短、不宽不窄的脸,从正面瞧会觉着他面颊微微有些凹陷,浓眉,浓得不粗野,长眼、双眼皮,睫毛卷曲,很长也很浓,高鼻梁,从侧面瞧鼻子很挺,嘴唇不厚不薄,上嘴唇微微凸出一个尖,脸上一个斑点也没有。”

田光耀听得发昏,小心翼翼道:“敢问是男是女?”

“男人。”

田光耀拿着笔按照聂饮冰的描述下笔开始绘画,然而没画几笔便被聂饮冰叫了停,“脸有些长了。”

田光耀此生都未觉着画画是如此困难之事,在聂饮冰的指手画脚之下,他忍无可忍地说道:“聂二爷,您不如等我画完再说像不像。”

聂饮冰觉着田光耀简直是无理取闹。

下笔已经错了,难道还能画出个好结果来?

他虽真的闭口不言,但却是田光耀没画几笔,他便摇头,田光耀看在眼里,觉着聂饮冰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田光耀画完之后,又被聂饮冰挑剔得一无是处,恨不得立即摔笔走人。

正在这时,聂茂及时赶到,说田光耀肯定是画累了,让他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再画。

聂饮冰对此只评价了两个字,“饭桶。”

田光耀气得险些撅过去。

聂饮冰离开后,聂茂给田光耀悄悄塞了个信封,同时说尽好话,大意是我家二爷人不坏,只是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都有些异于常人。

田光耀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再多说,只道:“大爷和小少爷都是那样的好性子,二爷可真是与众不同。”

聂茂嘿嘿一笑,“二爷就是这样。”

聂茂安顿好了田光耀又去看聂饮冰,聂饮冰正立在花树下。

“二爷,田先生是海洲画人像的行家,您耐心些,一定能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