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岁数都快四十岁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保持原本的那些无知纯洁的心灵,多多少少也会对人起些戒心,除非那些人真的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也不贪图他有什么,黄同身上比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贪图。

黄同看起来再怎么无害他也存着自己的自私,他是从战争中过来的人,他只是明白和平的重要性,他只是不喜欢日日夜夜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吃的树根,喝的是雪水,穿的也只是草鞋。

他不贪心,他容易满足,他还容易适应多种生活方式,无论是在村子,在学校,在小镇,在城市,在现在的莫泽铎身边,他都努力适应着,别人看不到他对生活的抱怨,也看不到他对其他事物的贪图之心,更看不到他患得患失的心。

其实,黄同是个让别人难懂的人。

人们看得到他的表面各种浅显易懂的表情,却看不到他沉浸在深处的孤寂灵魂。

当他有知觉的时候,当他能认清所人的时候,这是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他熟悉的亲人,没有他熟悉的环境,更没有熟悉的老年代气息。

一切都是在改变的,永恒的不变便是改变,他,也是会改变的吧。

一直以来,他是无欲无求,麻麻木木的过一日是一日,现代父亲的逝去,母亲的离去,还有他叔无奈的驱赶,他都是淡然的接受,淡然到他不知道这个世道原来亲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血浓于水之说在这个时代原来是这么的淡泊。

他不傻,他不纯,他更不愚。

外人看到的不过是他的自我保护方式,仅仅是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看破,即使他趴在莫泽铎的肩头哭泣过,那只是小小的冰山一角,莫泽铎也只是认为他是为自己身世无奈而哭泣而已。

与其说是他闯入莫泽铎的生活,还不如说是无意中莫泽铎进入他的视线,刚才开始完完全全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一个大明星能对他一个小小的农民工能做什么呢?

事情似乎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发展,他以为……过程真的没什么。

他做什么别人也应该不会在意。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莫泽铎的生活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过客,他也只是想以自己有些蹩脚的表达方式让对方记住多个时日,发展到现在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