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值,来陪你,”陆远沉默地将她打量一遍:“怎么又穿成这样?”

“……想出去玩,”简轻语艰难回答,第一个谎撒完,剩下的也就流畅了,“听说东湖那边有集会,我想去走走,穿成这样是因为……怕不安全。”

陆远看着她灰扑扑的脸,不认同道:“若真有坏人,你即便再难看些,一样不安全。”

简轻语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转身回房:“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不出门了吧。”

陆远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有我在,便什么都不必怕。”

“……你的意思是?”简轻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远唇角浮起一点弧度:“换回你平日的妆扮便好,无人敢欺负你。”

简轻语干笑:“其实不去了也行……”

“难得你想出门,去换衣裳。”陆远开口打断。

“可是……”

“好浓的药味,”陆远突然转移了注意力,蹙起眉头问,“你吃药了?”

“我我我吃了点补气养身的药!好了你先出去我这便去换衣裳。”简轻语说完直接把他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然后慌里慌张地将药碗藏到了床底下,这才匆匆去洗脸上的粉。

一刻钟后,她换好衣裳,又以面巾遮脸,又确认药碗已经藏好,这才跟着陆远出门,只是一直到快上马车时,她仍在垂死挣扎:“要不还是不去了吧,今日东湖定然人很多,万一遇到熟人被认出来了,那该怎么办。”

“我们去人少的地方走走,不会有事。”陆远安抚。

简轻语撇了撇嘴,正想再劝,陆远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你这几日心情不好,我很担心。”

简轻语愣了一下,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陆远沉静地与她对视:“我知道你有心事,既然你不肯说,我便不追问,但若有一日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简轻语心里泛酸,却依然没有将身孕一事告知。既然这个孩儿注定留不住,那愧疚与自责由她一人承受便好,何必再多拖一个人下水。

陆远见她眼角微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近来真是愈发爱哭了。”

“我才没有。”简轻语嘟囔一声,扎进了他的怀中。

陆远安静地揽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很快到了东湖,还未停下时,简轻语便听到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卖声,本来没什么兴致的她突然精神了些,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当看到热腾腾的蒸饺出锅时,她当即扯了扯陆远的袖子:“我要吃那个。”

“嗯。”陆远见她心情好了些,表情也有所缓和。

车夫找了个僻静处停下马车,简轻语立刻拉着陆远往蒸饺摊跑去,要了一屉饺子和一碗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