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费丙汤哭笑不得:“你本人不犯罪就可以。”

柳苇松了一大口气,她是昨天晚上越想越不对,觉得自己这算不算是故意隐瞒重大问题——想得过多。

越想越害怕,今天才会一回来就冲过来找费丙汤坦白。

柳苇:“我当时接到剧本是很开心的,也很喜欢这个角色。我觉得我生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对他毫无感情。但是现在,我担心观众们的看法,会不会把我当成坏人,再对这个剧有恶感。”

这确实是个问题。

费丙汤也觉得有点复杂。

凭心而论,柳苇完全是个受害者,而且她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自强不息,没走歪路,不但拯救了自己,还帮助了她的弟弟和妹妹。

假如要把她父亲的罪恶算到她头上,费丙汤都觉得不忍心。

但谁也不知道观众是怎么想的。

费丙汤还真没应对过这种事,他想了想,不敢打包票,就说:“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你先照样回三组去拍你的戏,什么也别说。行了,去吧。别有压力,我是觉得这跟你关系不大,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费丙汤亲自把柳苇送出去,转头就去央六了,这个采访是他联系的,他要去那边求助专家。

负责采访的编辑昨天已经把文字版给交上去了,审编会议都开过了,她和她的主编都高兴得很!大新闻啊大新闻!有日子没遇上这么大的新闻了。

以前上艺术人生的也有催泪的过往,但没有柳苇这个聚集了这么多的要素。

自强!励志!友爱!

不过也能发现这里面的重大问题,那就是柳苇的父母,在这次采访里完全没有提及。

主编认为这次采访完全可以再深挖一下。

主编:“打听一下柳思思家是哪里的,去她家那边采访采访,要是能找到当时的邻居或是她父母,就更好了。”

编辑却觉得这就太过了:“再挖下去就是挖人疮疤了吧,我们又不是做社会栏目的,艺术人生,该蒙胧的就蒙胧。”

主编感叹:“唉,眼看着能做两期,现在只能做一期。这一期放出去,观众肯定会好奇柳思思父母的事的,我们不做,肯定有其他媒体做。让他们做难免瞎编乱造,还不如是我们来。你跟柳思思再联系联系。”

这样也有道理,编辑就有点犹豫:“那我一会儿给她经纪公司问一问,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