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就更不用说了,与师父一同下山,这次回去却既没了师父,也没了师娘,沈溪山尤其留心她的情绪。

不过她表现得倒是很稳定,时常将长生灯抱在怀中,对着灯盏说话。

只是梁檀现在应当是在恢复期,所以鲜少给宋小河回应,有时候会亮一亮下灯,回应得很冷淡。

宋小河因此有些不高兴,沈溪山就说这可能是梁颂微在给她回应。

毕竟梁颂微的魂魄状态良好,只不过话少,所以回应也少。

宋小河听后觉得特别有道理,对灯盏说话的次数就更频繁了,几乎一天到晚都抱着个灯,吃饭的时候都捧着碗对着灯盏,问师父吃了没,像魔怔了一样。

沈溪山看在眼里,心想梁颂微这下是长见识了,没想到梁檀收了个世上话最多的弟子吧?

自长安出来后,一连几十里都是城挨着城,没什么御灵赶路的机会,大多数时间众人都骑马,天亮了就出发,入夜了就进城找客栈休息。

按理说宋小河的睡房应当跟队中的女弟子在一处,但

() 沈溪山考虑到她夜间会于梦中夜游,为了方便她找到自己的房,沈溪山就特意将她安排在自己房的隔壁。

与往常一样,一到夜间子时尽时,宋小河就会在睡梦中跑来沈溪山的房。

但不一样的是,她这几日来,手里都捧着灯。

头一天晚上宋小河抱着灯爬上沈溪山的床榻时,灯身硌醒了沈溪山,他悄摸下床,将灯搁在桌上,只低声疑问了一句,“带着这玩意儿来做什么?”

却没想到那灯突然连闪了好几下。

像是梁檀在愤怒地质问大半夜的,沈溪山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小河的房中。

沈溪山想了想,就稍微跟梁檀解释了一句,小小声道,“是你徒弟来找我的。”

长生灯又闪了几下,沈溪山也不再多言,继续爬上床睡。

宋小河的睡眠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就算是站在她身边说话,也不会再将她吵醒。

她有时候会抱着沈溪山的胳膊,有时候会将脑袋抵在他的胸膛,像第一次出现在他床榻上一样,往他怀里钻。

沈溪山于是就心安理得地将她拥进了怀中。

是她自己钻进来的,不是他先动的手。

况且宋小河刚失去师父,受了那么重的打击,正是需要温暖和安慰的时候,是个人都不忍心将她推开的吧?

他想着,同时将宋小河抱得更紧,让她的身躯整个嵌入自己的怀里,只感觉她身上哪哪都是软的,还热乎乎的。

宋小河睡得沉,呼吸就平稳,有时候落在他的胸膛处,透过薄薄的衣裳,仿佛将心口熨烫,然而散发着灼热的不仅是胸膛,还有后脖子,还有那个时时强调自己存在的断情禁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