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边咳边艰难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北辰见状,直接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一番,掏出好几个瓶子,让无情辨认。

无情涨红着脸抓过其中一只,从里面到处药丸,一口吞下,可这药效还有一会儿才能发挥出来,他现在却是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

北辰不知道该怎么为哮喘病人做急救,但大致的道理还是懂的,他伸手解开无情的衣扣,让他能呼吸的舒服些,又用手慢慢按摩他的背,为他顺气。

周围的宫人们想要上前帮忙,无奈官家有命他们不得不从,只能在旁看着了,见无情慢慢平静下来,不少人都送了口气,尤其是那位淑仪,原本因为被官家呵斥而惨败的小脸也恢复了些血色,只是眼底的不安与惶恐还是久久不散。

北辰可顾不上这些,他见无情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也安心了不少,确定他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事,就推着“燕窝”快步往延英殿而去。

揭开面具,无情动怒

回到延英殿,远离了那些香味,无情的病情已经慢慢稳定下来,北辰隐约记得听谁说过,哮喘病人发病的时候最好是让病人取坐位或半卧位休息,所以他并没有让无情离开“燕窝”,而是命人把所有的门窗打开,保持通风后,就把人都赶了出去。

北辰一边给无情顺着气等着太医到来,一边注意着他的情况,无情面上的紫色正慢慢退去,也不怎么咳嗽了,但呼吸还有些急促,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一双星眸秋水潋滟,波光盈盈,竟让北辰看得失神。

“官家,太医署令到了。”门外,曹瑞躬身禀报。

“让他进来。”北辰回过神,向外招了招手。

太医署令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进来了,呼吸不畅地就要行礼,北辰不耐,直接叫住了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些虚的,快过来给他看看。”

太医署令站直起弯到一半的腰,上前给无情号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睛和嘴,弄得无情很不自在,他并不喜欢与人接触,可官家的好心却也不能拒绝。

太医署令望闻问切了一番,才起身对北辰揖礼道:“禀报官家,成大人此乃哮证,其证喘急而喉中有痰如拉锯声,重证可见张口抬肩,目胀睛突,面色苍白,唇甲青紫,汗出似脱。反复发作,可致脏气虚衰,真元耗损……”

北辰不耐地打断他:“别跟朕说这些,你直接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成大人此时并无大碍,应是已服过药了,此症尚未有根治之法,只能平日里多加注意,好生调养,且成大人幼时曾遭大难,五脏俱损,如不好生调养,恐怕……”后面的话,太医署令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却都是明白人。

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无情自然知道,所以他对太医署令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北辰皱了皱眉,而门外候着的曹瑞则一脸可惜地看了眼无情。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看是要开点药还是什么的,需要的东西让曹瑞派人去取。”

“诺。”

待两人退下,北辰倒了杯茶递到无情唇边,示意他喝一点:“咳了这么久,你的嗓子也该干了。”

无情已经顺了气,见到北辰如此,脸上有些动容,伸手去接北辰手里的杯子:“微臣惶恐,给官家添麻烦了,还请官家恕罪。”

北辰移开手,没让他拿走杯子:“什么麻不麻烦的,此事同朕也脱不了干系,是朕害你受罪了。”想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北辰双眸一暗,平日里他看在原主的份上也不计较她们使些小诡计接近他,可这次牵连到旁人,他就不能不管了,看来这后宫该整顿一番了。

“微臣惶恐。”无情又是一作揖。

“这里也没其他人,你也不必如此拘礼了,我所知道的无情,可不是个谦卑的人。”北辰突然改了称呼,在无情惊愕抬头时,缓缓蹲了下来,把茶杯再次递到他的嘴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