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虚脱似的上官秀坐到地上,满脸的汗珠子,唐凌抢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地说道:“你看看你,伤口都绷开了,你不会说一声吗?你不知道疼吗?你不知道歇一歇吗……”

她一边不满的斥责着他,一边快速解开他身上的甲胄,扒开他身上的衣服。

看着衣内包扎伤口的布带都已被染成血红色,唐凌心如刀割,眼中蒙起一层厚厚的气雾,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坚持背着她攀上这么高的山峰的。

她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的解开他身上的绷带,又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倒在他的伤口上。

看她一直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自己上药,上官秀嘴角扬起,淡笑着问道:“香儿生我的气了?”

他一句话,让唐凌再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上官秀吓了一跳,向唐凌连连摆手,宽慰道:“别看我身上的伤口很多,看着吓人,但都是些小伤,只需三五日就能痊愈,不会有事的!”

“多么的伤,怎么可能会在三五日内就痊愈?”唐凌胡乱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低垂下头,不想让上官秀看到自己哭泣时难看的样子。

她现在是在生气,气上官秀不懂得珍惜他自己,更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给他增加负担。

“我们可以打个赌,我的伤,最多五天就会痊愈,如果超过五天还没好,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样?”上官秀乐呵呵地说道。

听他说得如此胸有成竹,唐凌反而愣住了,扬起小脸,呆呆地看着上官秀。

他弯下腰身,靠近唐凌,用拇指的指肚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眼珠。虽然唐凌哭起来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有种梨花带雨的美,但他一点也不愿意看到她哭泣。

“阿秀,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唐凌缓了一会,茫然地问道。

上官秀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考虑。

他应该把唐凌送回国内,至少是送到纳西克亚,和己方的援军汇合一处,但他能想到的事,贝萨人会想不到吗?

现在南面肯定已被贝萨军布下了天罗地网,层层设卡,他俩只怕刚一露头,就会遭到贝萨军大队人马的围攻,以他现在的状态,没有信心能带着唐凌突破贝萨军的围追堵截。

不能往南走,就只能往北走了,贝萨军绝不会把有限的兵力埋伏在北方,更不会有人想到,风国的皇帝会往贝萨的腹地逃。

想到这里,上官秀眼中闪过一抹晶亮的光彩,他含笑看着唐凌,问道:“香儿可愿到贝萨的都城一游?”

唐凌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一点就透,听闻他这话,立刻明白了上官秀的用意。

他顾虑南方已被贝萨军封死,自己二人突围不出去,所以才想到逆其道而行之,不往南走,改而向北行,去和正在贝萨腹地作战的贞郡军汇合。

这么做,固然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实际也很冒险,毕竟路途遥远,他二人还要只身深入贝萨腹地,谁都不敢保证沿途不会发生意外,不过唐凌并不害怕,只要和上官秀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她眨眨眼睛,下意识的胸膛挺起,绝美的小脸露出傲娇之色,慢悠悠地说道:“好,我们就去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