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失笑:“比你娘都大,还不老呢?”

沈暮深唇角的笑意顿时淡了下来。

顾朝朝见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有些拘束地站定:“抱、抱歉。”虽然改变剧情后,他的父母过了几年好日子,但最后还是因为在边关时留下的旧疾,在前年双双离世。

她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她提起了他的父母。

沈暮深知道她误会了,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只是不喜她提及辈份,静了静后转移话题:“听服侍的人说,你还没用晚膳?”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日后不准这样了,”沈暮深走上前,为她整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我也并非次次都能及时回来。”

“我知道,你若晚回太久,我自己吃就是。”顾朝朝笑道。

沈暮深低低应了一声,同她一起到桌边坐下。

顾朝朝一整个白天都没说话,此刻看到他回来,话就不由自主地多了些。沈暮深知道她寂寞,却也没说让她多出去走走的话,一来是怕她再被人伤害,二来是他想要独占她的私心作祟,不想她被任何人瞧见。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生出任何阴暗心思,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只好尽可能亲自回来陪她。

顾朝朝兀自说了半天话,才发现他只是安静倾听,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我喜欢听。”沈暮深看向她。

顾朝朝叹了声气:“暮深,你别总这么纵着我。”

沈暮深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原来她还知道自己是纵着她的。

两人又闲聊片刻,直到沈暮深露出疲意,顾朝朝才提出休息。

沈暮深应了一声,便从柜子里拿出了被褥铺在地上。

自从第一天留在这里后,他便一直打地铺,随着天气转寒,铺在地上的被子越来越厚。顾朝朝上辈子睡了很久山洞,自然清楚那种从地心涌上来的凉意,是多少被子都隔不了的,因此十分不是滋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我还是去偏房住吧。”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出呼啸的风声,顾朝朝打开窗户看一眼,发现突然变天了。

看样子是要降温的,顾朝朝蹙起眉头回到床边。

沈暮深的手一停。

顾朝朝见状忙道:“你看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肯定不会再离开,你不用担心的……要是实在担心,你可以每晚将我的门和窗子锁上,这样总能安心吧?”

沈暮深抬眸看向她。

短短九年,他的气势已今非昔比,如今的顾朝朝与他对视,竟然有些犯怂:“……实在不行,你叫人送张床来,老这样打地铺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