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往外看了一眼,谢钧崖一出现,谢文修便被逼开。远处鬼影淡淡,无聊地在附近转悠着,看着有点儿可怜。

谢钧崖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大嫂在看什么?”

“没什么。”危野转回头,神色冷了下来,“拿我打趣有意思么。”

谢钧崖眉梢微挑,意外于他的忽然翻脸。

“谢钧崖。”他终于不叫二弟了,直呼谢钧崖的名字,也直视着他,“我一个男人,却被困在后院跟姨娘争长短,你今天看了我两场热闹,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他说得直白而愤怒,谢钧崖愣住了,危野扯起嘴角,讽刺地道:“也是,你出身军营,所见所闻都是硬汉,瞧不上娘娘腔也是正常。”

谢钧崖下意识道:“我没觉得你是娘娘腔……”

危野却不管他说了什么,他像是憋了很久,此时忍不住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你以为我是穿女装取悦丈夫的菟丝花?我以前也是靠真本事吃饭的人!”他眼角一红,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仰起下巴,“有本事我们过两招,你信不信我能一脚把你踢翻?”

一脚踢翻?谢钧崖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脚上,只看到藏在衣摆下的纤长脚腕。

危野因他不以为然的目光愤怒极了,那双漂亮的凤眸中灼烧起绚丽火焰,他腾地站了起来,单腿抬起——

撕拉一声,长衫裂开。

抬起的腿绷在半空,笔直而修长,危野跟谢钧崖对视片刻,缓缓放下这条腿,丢脸地捂住脸,脸颊一点一点染上红晕。

灵堂里忽然传出哈哈大笑。

守在门外的下人对视一眼,打了个寒战,二爷是不是恨大爷啊,怎么笑成这样?他们听到了主家阴私,该不会被灭口吧?

“我……我没想踹你。”刚才怒火烧心,危野爆发之后找回了理智,他讷讷道:“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知道。”谢钧崖笑声渐落,仍在低低笑着,胸膛震颤,“现在我相信了,你腿上的力气真的很大。”

而且这样都没摔倒,足见他下盘很稳。

危野窘得脸颊发烧,不好意思看他,跪坐回垫子上。

谢钧崖仍在看他,从艳若桃李的面容,到意外裂开的衣摆。

危野忍不住道:“香上过了,你还不走?”

谢钧崖微微一笑,“大嫂不是不舒服么,和我一起回去休息吧。”

高大阴影从头顶洒下,谢钧崖温和有礼地上前来扶他,“这么厉害的腿,跪伤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