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呛够啊,在河堤上又呕烟”。

何招娣扛着一把铁钩子出现在了李和的身后,她里面穿着一件线衣,外面套着一个夹克袄子,袖子高高撸起,露出了纤细的手臂。牙齿特别的细小,像动物的牙,白的像镀了层釉。皮肤已经找不到白皙的地方了,脖子都是深小麦色,但身上偏偏有一股说不清的气质,那会说话的眼睛,跟柳叶眉相呼应,一股灵气儿蔓延开。

李和道,“今天一天没抽烟了,就到河坡上来抽根烟,你在干嘛?“。

“我拿点麻绳到船上”。

“船,哪个是你的?”,李和看河边停了有五六艘船,不知道是哪一艘,都是不大的,洗沙或者拉货用。

“就是中间那个,系着红布条的那个”,何招娣指给李和看,她晶莹的眼波上带着笑,也满是骄傲。

“这不是吴驼子那艘船吧?”。

“当然不是了,吴驼子的船都没我这一半大。哦,对了,我把钱给你”,何招娣把麻绳放到地上,从口袋里点出两百块钱给李和,“下次不要再这样,但是还是谢谢你帮我,不然我买不了这么大的船”。

李和发愣,他都快忘记当初借给何招娣书的时候夹在书页里的二百块钱了。

他顺手接了,就窝到了口袋里,问道,“过年了还这么忙?”。

“你也不点点数,错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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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没事,我信你”。

这话让何招娣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过年刚好不用拉货,我趁着点空剥点麻绳”。

李和跟着何招娣到了河坡边的水渠里,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麻捆儿,上面都压上了石头和木头。

农村捆绑、包扎东西、货物都是用麻绳,剥麻就比较普遍了,麻沤足水分,把皮从杆上分剥下来晒干就可以搓成麻绳了。

何招娣费力的用铁钩子把麻捆从水里钩到岸边,见李和要过来,立马阻止了,“你别过来,臭烘烘的”。

麻呕烂了,确实有股臭味,不怎么好闻,李和不忍心见何招娣这么费劲,刚要伸手过去帮着拽。何招娣猛力的用胳膊肘把他推开,“我说了,我一个人可以,这不是你干的事,这里太脏了,你到边上去吧”。

趁李和愣神的功夫,何招娣已经把麻捆拖上来了。

李和无奈又点了根烟,就坐在河坡上静静的看着何招娣剥麻。

何招娣的两只手灵巧的很,也不见身子动,两只手一抽一送,麻纤维皮越拉越长,等整个儿脱了,只剩下白亮亮的麻杆儿。

节奏很有韵律,看着也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