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私心想建议父亲把准备给自己的那15%也全部转让给弟弟,可这样就有点显得过分偏心,没有把另外两个兄弟当成家人,也容易让弟弟产生心理负担。

再者,与其给谢家的,他认为赠予自己公司的股份会更好,更能体现出心意。

“现在分这个确实太早了。”视频那头谢慎之也这样说,又问道,“爸,你是不是看到最新的体检报告了?”

身体有问题不能讳疾就医,不管查出来什么毛病,肯定都是越早治疗越好。

各项指标良好、甚至优秀的谢伫危:......

“都是优秀。”谢先生这样强调,“只是觉得你弟弟也正式成年了,该分的应该提前分好,让他了解一些家里的情况,清楚爸妈给你们打拼的东西有自己一份。”

这句话放在谢笃之身上同样有效。

在谢先生的预期里,他把股份分完,再说几句兄弟要相互扶持,不要在意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这场谈话也就结束了。

他继续去处理他的工作,孩子们继续去干孩子们自己的事。

没想到分好的股份还能闹出这么多不同意见。

有嫌多的,有干脆不要的,还有发散联想,关心他身体情况的,没有一个人让他省心。

当然——幼子除外。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大部分的家庭都会格外偏宠家里最小的那个了。

谢先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先把反对的意见压下去,直接把这件事定下来,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议,就看见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出声的小儿子朝前走了一步。

他表现得有点踟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可还是很坚定地站出来。

“假如三哥不要的话,那我也不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有二哥的那份,假如二哥把自己的给我,那我也不要了。”

尽管本能清楚,幼子立场实际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认为股份同样应该平均分配,但他心里还是产生了某种遭到一致反对的挫败感。

谢先生下意识板起脸,又看到小儿子明显往后缩了缩,顿时更心塞了。

他伸手按向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表情放松下来,那句“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卡在喉咙里,迟迟开不了口。

最终,他妥协般叹了口气,“兄弟谦让确实很好,但这是我和你们妈妈一早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