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笑,姚珍珠便更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别扭道:“姑姑,再笑我不听了。”

周萱娘知道她没经过事,自然是害羞的,自然颇有耐心,甚至带了几分宽慰。

她轻声细语哄了两句,然后才道:“娘娘莫要太过紧张,您入宫早,教导嬷嬷的训诫也过去多年,许多事都忘记。”

“去岁要来毓庆宫时,也有教导嬷嬷讲过课,娘娘恐怕也不太记得了吧?”

说实话,姚珍珠确实不太记得了。

以当时李宿的名声,姚珍珠真不以为自己能得宠,教导嬷嬷也很敷衍,匆匆就讲过去了。

姚珍珠点头:“确实不太记得了,不过隐约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如此说着,不由又红了脸。

周萱娘虽没经过哪些男欢女爱的事,却到底在宫中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说起这些事来毫不羞赧,反而很是敞亮。

“娘娘莫怕,臣这不就来给您讲了?”周萱娘顿了顿,又安慰一句,“现下也不是特别合适的时候,殿下兴许……总归顺其自然便是了。”

姚珍珠眨眨眼,被她扶着出了浴桶,一边更衣一边听她轻声细语讲解。

待到周萱娘都讲完了,姚珍珠的脸越发红润,瞧着比刚沐浴时还鲜亮。

周萱娘想着李宿并未提前吩咐,便道:“娘娘真不用怕,如今这样的境况,殿下且也不会委屈你。”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姚珍珠听到这一句,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所有的羞怯和慌乱都不翼而飞,她一下便不慌张了。

是啊,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对他亦或者对她,都是。

李宿一贯细心体贴,恭谨自持,他大抵也不会如何敷衍。

姚珍珠看着周萱娘,轻轻浅浅露出一个笑来。

周萱娘不由感叹,难怪她同殿下能心心相映,相互扶持,原是因两人都用心去为对方着想,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体会出其中深意。

周萱娘想着想着,也跟着她笑了:“娘娘自来聪慧过人,且不用臣多言。”

该说的都说完,周萱娘便仔细给她盘好发,然后叫了王婉清进来伺候她更衣。

因是在寝殿内,也到了夜色深深时,姚珍珠便只穿了一件烟粉对襟长衫,鼓起勇气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