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因为跑得太快,呼吸还有些不畅,一双眸子如同染了刚化的雪,悲凉地看着她。冯乐真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开口时透着一分小心和不该有的期冀:“你为何……”

没等她把话说完,闻歌便突然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脖颈上用力地咬下去。

痛意瞬间传来,冯乐真呼吸一窒,却没有推开他。阿叶察觉到不对劲,当即要上前制止,却被冯乐真抬手挥退。

她安静地站着,任由闻歌将浓重的情绪都发泄出来。闻歌用力地咬,直到唇齿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才勉强放开她。

瓷白的脖颈上留下血淋淋的牙印,闻歌形状漂亮的唇上亦是沁着鲜红,连冯乐真最喜欢的小白牙,也沾着一点痕迹。

“说到底,”闻歌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也不欠我什么,甚至于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对我们这群刺客的反击,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恨你,大概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冯乐真放缓了声音:“我明白的。”

“……糊涂账,算不清,若是你欠我,那我原谅你了,若我欠你,你也别再与我计较,”闻歌看着她的眼睛,“总之……总之我们两清。”

“……好。”

“既然两清,那我今早的诅咒便不算数了,你要长命百岁,但不会求不得、爱不得、恨不得,你会……得偿所愿,万事无忧。”

闻歌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荒野的夕阳下,冯乐真垂着眼眸,坐上了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上阿叶提心吊胆,几次都想与她说话,却被她过于平静的模样击退。

许久,她小声问:“殿下,疼不疼?”

她问的是冯乐真脖子上的咬痕,眼下血已经不流了,却看着依然渗人。

冯乐真:“不疼。”

“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阿叶又道。

冯乐真:“不必。”

阿叶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坚持。

就这样一路无言回到府中,阿叶刚从马车上跳下来,便有人前来请安,阿叶随意扫了一眼,看清这些人是谁后,顿时高兴地掀开车帘:“殿下!您看谁回来了!”

“参见殿下!”

“给殿下请安!”

冯乐真抬眸看向外面,看清外面都是谁后,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总算是回来了。”

来人正是当初护送祁景清和沈随

风去云明的那群侍卫。

阿叶正愁着该如何哄冯乐真开心,一看到他们回来了,顿时觉得连老天都帮她,于是赶紧道:“陈尽安呢,你们都来了,怎么没见他来?还有老周,他怎么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