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脑子里搜刮出这些人的名字和当初聊天的内容,在酒局开始后,又以晚辈身份一个个敬过去。

何意能准确地喊出对方的称呼,甚至在个别话题上,偶尔穿插两句自己的见解——其实不过是拾人牙慧的东西,但言语观点正好投人所好,因此赚足了好感。

对在座的各位人物来说,他们跟何意只有过一面之缘,能被何意认出来已经觉得十分惊奇。

何意今晚的表现,于这几位来说也只有两种感受——要么觉得这孩子投缘,干净清爽的名校学子,谈吐有致,礼节周到,将来一定比他爹有出息。

要么是觉得米忠军十分重视这位长子,私下里没少对何意进行提点。否则这孩子的观点怎么跟大家的如此接近?

无论哪种猜测,都让何意受到了众人的青睐。

米忠军原本只想让何意来跟王越碰碰面,没想到何意来了一趟就给自己长了脸。

他内心得意,心想虎父到底无犬子,这一点上何意可比米辂大方的多。

米辂虽然也懂眼色,但做事未免任性,举止也摆脱不了他母舅家的那股小家子气。

想到孙雪柔,米忠军又皱起了眉。

孙雪柔为了何意的事情动不动跟他找事,这两天又催着他给米辂买房,当老子的还活得好好的呢,小的这就想分家产了?

家事公事各有烦心的地方,米忠军满腹心事地咂摸着酒,连何意什么时候离座都没注意到。

——

何意一直在留意王越。

王越果然如贺晏臻所说,看着是不着四六的富二代,其实很懂看人下菜碟。在这样的场合下,他竟然表现得十分乖巧,该答话答话,该敬酒就敬酒,嘴甜得不得了,演技也不比何意差。

何意酒量不行,在敬过两轮酒后便不敢再碰酒杯了。只用余光留意着。

在王越借口去洗手间时,他也放下杯子,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

王越回头看见他,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俩人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随后各自洗了手,走到了会所的大堂里坐着。

何意跟他隔了一个位置坐着,见王越从身上摸出烟,想了下,从前面的茶几上拿起不知道哪位落下的火机,砰的一下点着,伸手过去。

王越愣了下。

何意挑眉一笑:“给你点个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