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一说,苏棠语果然冷静了许多,煞有介事地点头,却听苏清商又问:“那么,除了裴言川,还有谁同去呢?”

苏棠语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她二哥哥道:“譬如太子殿下,也会去吗?”

这个苏棠语确实没打听,犹豫着道:“太子殿下还坐着轮车呢,腿脚不便,他去猎场做什么?看热闹?”

她说着摇摇头,道:“我觉得他不会去的。”

“那却未必,”苏清商想起上次在北屏山的情景,微微一笑,道:“山路不好走,他不也上山了么?”

苏棠语觉得她二哥哥这话有些深意,正思索间,一不当心,手中的笔就掉了下去,啪嗒滚落在宣纸上,刚刚做好的画就被染上了一道浓浓的墨痕,看起来十分突兀,这一幅寒山远眺图算是彻底毁了。

苏棠语吓了一跳,慌张地拣起笔,懊恼万分道:“二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

“无妨,”相比起她的后悔自责,苏清商反而并不太在意,只道:“一幅画而已。”

“可这是你画了两天才好的。”

苏棠语更加难过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苏清商却道:“想来这就是这幅画的命,只有短短一刻钟,不能现于世人眼前。”

他说着,取了一旁的砚台,在苏棠语震惊的目光中,将墨汁泼了上去,浓墨淋漓,飞快地蔓延开去,很快就将整幅画都染得面目全非。

“二哥哥!”

苏清商思索片刻,很真诚地看着她,道:“你要是实在自责,就替我跟大哥赔个罪吧?”

苏棠语面露疑惑:?

苏清商徐徐道:“这是我从库房拿的白鹿纸,大哥偷偷藏了好久了,只剩这最后一张。”

他说着,抖了抖那张黑黢黢的画纸,惊叹道:“果然如传闻所说,泼墨而不湿,不透纸背,只是可惜,这世上再没有第二张了。”

苏棠语:……

想起大哥哥那脾气,苏棠语开始有些后悔,想打退堂鼓了,正在这时,有下人来禀道:“宋家公子来了。”

苏清商修眉皱起,苏棠语不觉,明眸一亮,高兴道:“我这就过去!”

她正要走,苏清商却叫住她,温声提醒道:“这样晚了,他前来拜访,是否不妥?棠语,你不要单独见他。”

听了这话,苏棠语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