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那就都给朕站起来!”

“请陛下三思!”这些大臣们仿佛都商量好了似的,完全无视唐凌的怒火,一个个跪伏在地,就是无一人起身。

他们心里也都明镜似的,法不责众,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劝降,或许陛下能杀之泄恨,但现在他们这么多大臣都在劝降,陛下还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一旦陛下真这么做了,正与叛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就得大乱,外面的叛军立刻就能攻入皇宫。他们正是吃准了唐凌现在不敢轻易动他们的心理,所以此时才能有恃无恐的逼宫。

此情此景,别说蔡霄、韩烨等人恨得牙根痒痒,就连唐凌都气得浑身直哆嗦,脸色苍白得吓人。就在这时,猛然间,大殿外面有甲胄的摩擦声传来。

哗啦、哗啦!甲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人们下意识地向外面望去,还没有看到来人是谁,倒是有话音先传进大殿里。

“贪生怕死之鼠辈!为了自己能苟且偷生,不惜牺牲陛下,尔等也配称为国之栋梁,也配站在这朝堂之上?”

随着冰冷的话音,从大殿的外面迈步走进来一人。这人身上披挂着灵铠,白色的灵铠业已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的头部没有覆盖灵铠,露出俊朗深刻的五官,隼目晶亮,转动之间,似有流光溢彩在流淌,寒芒外泄。两缕银发,自双鬓垂落,随着他的走动,向后飘扬。

看到这个人的出现,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他竟然会在上京,竟然还突然出现在被数十万叛军团团包围的皇宫里。

上官秀!

从殿外大步流星走进来的这位青年,正是上官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唐凌的眼圈便红了,酸甜苦辣,一并涌上心头,五味俱全。

上官秀径直地向前走着,挡在他面前的一名跪地不起的大臣正要侧身避让,上官秀突然提腿一脚踹了出去,正蹬在那名大臣的后背上,那名大臣闷哼一声,身子贴着地面,横着滑行出去多远。

就这一脚,把那名大臣至少踢没了半条命。他趴在地上,口鼻窜血,当场晕死了过去。其余的大臣见状,无不是又惊又怒,何图挺直腰身,大声质问道:“殿下在朝堂上殴打大臣,此为何意?”

朝堂,是一国最神圣的地方,即便是皇帝要打人,要杀人,也得把人拉到外面去执刑,哪会当堂打人、杀人?皇帝尚且不能这么做,臣子这么做,那更是死罪一条。

对于何图的质问,上官秀置若罔闻,连声都没应一下,他直接走到何图的近前,后者吓得不由自主地向后跪爬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不可放肆,陛下还在……”

“在何大人的眼中,当真还有陛下,还容得下陛下吗?”上官秀大手向前一探,覆盖着灵铠的手掌好似铁钳一般,狠狠将何图的脖颈掐住,他手臂向上扬起,顿时间,何图双脚离地,被他高高举到半空中。

何图的老脸瞬间憋着涨红,双手扣着自己的脖颈,想把上官秀的手指头扳开,可是没用,他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但连上官秀一根手指头的一丝一毫都扳不动。

“尔等鼠辈,贪生怕死,软弱无能,留之何用?”说话之间,上官秀的五指向内用力一扣,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何图的颈骨被他硬生生的捏碎。

噗通!尸体落在地上。看着何图双目圆睁、脑袋不自然扭曲到一侧的惨状,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直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哪里还敢继续逼宫,哪里还敢逼着唐凌去向叛军投降?在上官秀的面前,众人真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

唐凌对朝中的大臣们,多多少少还会念及当年的拥护之情,也还算比较客气,但上官秀不然,在人们的心目中,上官秀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杀人都不眨眼的恶魔,此时何图的惨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