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郎君笑道,“我们还得进城,也不能痛饮。”

“这才申时过半,离关城门还早着!”一群人此起彼伏地劝,“再来一碗吧!”

“独酌无趣,我们这儿还有几个小娘子可以陪饮呢!”

郎君踌躇了一会儿,说:“也行吧!挑几个过来看看!”

这一幕都在城上守军的眼里,看着看着就遭人恨了。

“那是不是都统带走的兵?”一个守军问。

另一个凑过来,“他不是要进城么?怎么还不验牌子?”

“你看他们胡吃海喝那个自在!现在连妇人也来了!呸!”

“正事也不理了!该砍头!”

“必是都统身边之人,回来报告军情的,迟迟不进城,也不怕延误了敲军棍!”

一个人骂,很快变成了几个人一起骂,直到守城的军官上了城墙,看到这几个守军凑一起在那激情辱骂。

“就该早些关城门!”守卫正大声嚷嚷,“将他堵在城外!”

“那不是更便宜了他!”

军官就皱眉,“你们这是胡沁些什么呢?”

一圈的小兵就围过来啦,“都头!北面有二十几人拥着一个军官过来了!看着是回来报信的,却只知歇在那吃酒,不知进城!”

“可见过那人面孔?”

“不曾!必是完颜都统身边的人!”

军官就低了头在那琢磨,军中的规矩是找人给他们抓回来,打几下,骂一顿,可人家要是完颜银术可身边的人怎么办?

正在这琢磨,那边有歌声就飘出来了。

那个郎君在唱一首女真人的歌,周围的几个士兵在那敲碗拍桌地打节拍,一个年轻妇人在棚子里跳舞,跳得并不算合拍,但周围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幕落进守军的眼里,就算是确凿无疑了。

军情是不敢懈怠了的,不能真等着天黑关城门给人家扔外面,可人家连女真人的歌都会唱,那个一边唱一边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样子,就算不是祖传的女真太君,至少也是个渤海太君!惹不起!

再看看守城的是什么人呢?城中只有几个女真人,剩下的都是牢城军——他们原本是俘虏和囚徒出身,见什么渤海人奚族人都要低一头,何况这样一个贵族郎君眼见着比他们种姓高,这也惹不起呀!

军官就小声道:“等他酒足饭饱了,还是请进来,客气些。”

年轻郎君见到妇人跳过舞,就微笑着请她坐下来,将桌上的饭菜推过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