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陈锋点了点头,耸肩。

早在二十世纪与二十一世纪,科幻作家便曾创作过很多关于时间穿越的文艺作品。

这些作品从不同角度用不同的方式反反复复诠释着时间悖论,并得出了大量互相冲突的结论。

“未来的‘我’穿越时间与过去的‘我’相见时会发生什么?”,是读者与影视作品观众最容易想象并产生好奇的画面。

由于这种假设的画面不存在真正实现的可能性,所以人们只能从不同角度去幻想与揣测。

有部分人认为两个“我”甚至更多的“我”可以共存。

《你们这些还魂尸》及其改编电影《前目的地》将这种观念具象化到了极致,构成了一个处处是漏洞与矛盾,但却又很诡异的形成逻辑自洽的闭环世界观。

但更普遍的认知却是在同一个时间段的同一个宇宙中,不能存在两个“我”。

如果存在,那么这两个“我”绝对不能见面。

至于见面了究竟会发生什么,最优秀的科幻作家也只能将自己的描绘停留在无法找到理论依据的幻想中,俗称瞎编。

在过去九条时间线的穿越中,每次当陈锋抵达千年之后时,过去的他坟头草都几丈高了,所以他并未遇到这问题。

他也曾很多次想象过,万一自己能活一千年,又会怎样。

未来的自己还能出现吗?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必须把两个“我”不能见面的概念无限放大,放大到同一个宇宙根本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我”的程度。

冷不丁的,陈锋发现自己现在其实已经一只脚踏在了悬崖边,走上了绝路。

自己的“存活”导致了胚胎孕育失败。

哪怕重新培养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没有身体,又会导致自己在三十一世纪时找不到可以支撑复活大计的躯体。

可现在的他已经撑到了二十八世纪,也不能赌自杀,将一切交给支撑自己在三十一世纪复活的神秘能量。

万一没能复活呢?

万一最后人类还是输了呢?

最后,哪怕他继续这样在苟延残喘中亲眼看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