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境松懈之后,就嗅到一股萦绕在后厨的浓郁谷味。

他当即狐疑地看向自己手里的瓷碗,又看了下苏渔身边灶台上的铁铸锅。

气味的来源似乎是后者。

那是一股十分纯粹的灵谷气味,醇厚,粘稠,令他这个早已辟谷的修士,都有几分饥肠辘辘感。

但他一眼看去,就见灶台铁锅上紧紧扣着一个木质锅盖。

陆一舟正想多看一眼,苏渔反而赶他走了。

“你三师兄还饿着。”

对!

陆一舟忙撇除杂念,抬脚向后院走去。

见他转身,苏渔才抹去颈后的薄汗,哭笑不得地把铁锅里‘不明粉末’盛出来,藏在芥子袋里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才追上外面小院的陆一舟。

她的三师弟,刀修卫钊,小说中她第一位伤残的师弟,可怜地金丹破碎,她也得去看看才行。

万一还能抢救下呢?

跟着陆一舟走入前面第二进右厢房,她正要进屋,陆一舟就回头,露出个复杂表情。

“二师姐,三师兄如今受不得刺激。有什么不快,你且让着他些。”

他觉得二师姐似乎改变一点了。

跟他说话,没有以前那么冰冷跋扈。

大师兄说,每个人都需要磨砺。也许身上有了重担,就能有所增益。

如今好像,二师姐确实在往好的地方变化了。

但陆一舟欣慰的同时,又很怕二师姐看见三师兄,又突然变回从前,甚至变本加厉。

“知道。”

苏渔应下。

走进里屋,她已经见到了榻上的病患。

一个双眼紧闭、麦色皮肤泛着青白的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萎靡昏迷,但他双手间还抱着一柄铜色没有多少装饰的霸气大刀。

竟是与刀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