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轻抿一口,道:“你不怀疑我?”

姬龄已经快要碰到那束花,心里不安的直觉又加深更多。

“陛下的意思是?”

“你怎么确定,这里是否下毒?”

蓝子真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的样子,此刻顶着元锦的躯壳,更乐得看手足相残。

“我与你交情之深,送你一杯毒酒,才足够真心。”

姬龄握花的手猛地一顿,神色变了又变。

他突然能确定,这不是玩笑。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以前的元锦。

如果是先前的元锦,如果真积攒了什么怒气,一定会借着不同的政务先数落一顿,半是敲打半是威慑,明晃晃地跟他斗好几回嘴。

虽然脸臭的不能更臭,但不像眼前的这个人。

看着亲切和蔼,其实祸心大盛。

“不说话了?”

元锦撑着下巴,把手中云欢花掷到一旁。

“看你的意思,是想违抗圣意。”

他的口吻骤然危险起来,简短又冷漠。

“说话。”

“臣在想,圣意是想让臣喝酒,还是想看臣被毒死。”

姬龄仍在以最快速度思索前后的事情,想不清为什么元锦突然要杀他。

如果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断不能以这样的态度。

“当然想看你喝下毒酒后痛苦而死。”

元锦叹了口气,拍了拍手,

“罢了,来人。”

有女使被近卫押到姬龄面前,看见天子时双腿抖得快要站不住,像是要张嘴告饶,但下巴已经被死死钳住,没法自行发声。

执刀近卫捉着她两三步就来到姬龄面前,不等任何告示,单手夺过姬龄手里的酒花,一扬手给那侍女尽数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