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上下,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异议。

苏沉一个人留在酒店里读背剧本,读元锦自登基以后有关雪域的幻梦,读草原之上的星河长夜,细细咀嚼每一刻的组成部分。

他一开始其实不明白。

为什么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去准备一盘菜里的葱花。

后来他隔墙听着人们返回时的疲惫笑声,又有些明白了。

因为这道菜需要葱花,所以一定要得到葱花。

尽善尽美时没有为什么。

小孩抱着剧本出神时,门口被按响铃铛。

“沉沉,不好意思,”潮哥开门时笑容抱歉:“那个……我是蒋麓的助理,你知道的吧。”

“嗯,有什么事?”

“蒋麓他高原反应一直很严重,”潮哥小声道:“我其实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还找队医看了两次,效果很一般。”

“我想着,你和他不是好朋友,也许过去陪陪他会好点?”

“很严重?”苏沉皱眉道:“他居然一直都不跟我说。”

“会头痛很久,晚上基本睡不着。”潮哥叹口气:“队医跟我说,你跟他都是未成年,还没有完全发育好,是容易这……哎哎?”

他话还没说完,苏沉已经披着外套快步出去。

“房卡还在我这!”

小孩又快步返回,拿了门卡就走。

门被推开的时候,蒋麓以为是助理过来了,拿被子裹着头闷在里头。

“葡萄糖给我。”

后者很不高兴地用力关门,然后去找架子上混在便携氧气瓶里的葡萄糖水。

“不就放在那,”蒋麓在昏暗灯光里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后脑勺闷痛到语气都烦躁起来:“你不是知道——怎么是你?”

苏沉晃了晃手里的葡萄糖水:“还喝不喝?”

“谁让你进来的。”蒋麓皱眉看他:“东西给我,你回去。”

“潮哥说你已经连续两三天睡不着了,”苏沉利落上床,把他按回被子里:“喝两口,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