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好雅兴,不知今日召奴才来,所谓何事?”

霍昀屏退了众人,亲自来迎她,嗓音是难得的平静温润,“从今往后,以”你我”相称,在我面前,你也不必拘泥礼数。”

“你这样装扮就很好,剩下的衣服都送去昭和了,以后有专门的人给你梳洗。”

逢玉自进宫以来,就没见过霍昀有这样的好脸色。

她偷偷掀眼去瞧,面前的人神色和煦,显然心情不错。

真是奇怪,当初厌恶憎恨她,因为她像“陈逢玉”,如今特殊照顾她,也是因为她像“陈逢玉”。

“皇上,这恐怕于礼不和。”

逢玉恭谨谦卑。

霍昀嗤笑一声,“早先进宫的时候,可没见你如此在意,那时昂着个头像只斗鸡,现在是跟我拿乔?”

逢玉无语,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

却见霍昀噙着笑,温润如白玉,像是算准了她会赌气的模样,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太过熟悉的默契,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逢玉有一刹那失神。

也更加明白了,如今这霍昀,确实是在她身上,找“陈逢玉”的影子。

既然如此,何不加以利用。

逢玉:“不敢,奴才可不是那样的人,皇上您——”

她仍垂着首,话说到一半,被人用冰凉的玉杵抬起了下巴。

霍昀的神色冷了些,唇角平成一条直线:“你,”他手中的玉杵从逢玉的下巴,渐渐滑落到逢玉的左侧肩头,“我。”他又有玉杵点了点自己。

“这里是我好使三年打造的水榭别院,我不想再听这些繁文缛节。”

“就把你刚入宫那股劲儿拿出来,我说过,不会再怪你。”

霍昀逐字逐句,眉间有些皱褶,全然一副纠正游戏玩法的判官。

逢玉当然明了,进宫将近十天,终于露出一个稍显真心的笑。

要她做“陈逢玉”,自然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