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年过四十,可一张脸却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依然白皙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直到今日也是天真单纯,未曾受半点风霜侵袭。

大妃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讽刺。

冯乐真很快独自前来,一进门便听到骆盈小心提醒:“还不见过大妃娘娘。”

冯乐真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你怎么在这儿?”

能让她称呼一声母亲的,就只有大乾故去的先皇后,这屋里任何一人都不够资格。

骆盈也不介意,只是又提醒她一次,冯乐真这才看向大妃,微微颔了颔首。

“哎呀……”骆盈小小地惊呼一声,顿时忧心不已。

好在大妃只是笑笑:“无妨,快坐下吧。”

冯乐真答应一声,便去早就准备好的席位上坐下了,结果刚一坐稳,就听到大妃问了句:“怎么没见绯战?”

冯乐真一顿:“跟二王子打猎去了。”

“打猎?”骆盈惊讶,“这个时候?”

“太不应该了,新婚燕尔,怎好将新娘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大妃皱眉道。

骆盈点了点头,附和:“绯战真是太不像话了。”

“绯战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成婚,做事冒失些也正常,二王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娶妻的时候也没见擅自离宫,反倒是将刚刚新婚的弟弟给带出去了,”大妃叹了声气,“这宫里的人或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更是复杂,你们小两口啊,还是要留些心眼。”

“可、可能二王子也是好心吧。”骆盈讪讪。

大妃无视她,直直看着冯乐真。

冯乐真抿了抿唇,道:“他自己愿意去,我也没办法。”

大妃笑了一声。

在大妃宫里用完午膳,冯乐真和骆盈便离开了。

两人的宫殿离得不远,有好长一段路都是同行,骆盈捧着大妃送的东西,眼角泛着红,不住地说着大妃好话。

“她从前最是严肃,我总是怕她,没想到她心地如此善良,还愿意送我们这么多东西……”

在她说到第二遍时,冯乐真突然打断:“你来塔原少说也二十多年了吧,怎么说得好像才认识她一般?”

“……虽然同在王宫,但我不怎么出门,所以这些年除了大典,我们没怎么见过的。”骆盈讪讪开口。不知为何,她仍是怕这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