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停下来等了两三次,单膝下蹲,说:“我背你。”

今夜谁都不轻松,楚识琛道:“不用。”

项明章说:“等你走到别墅,天都亮了。”

楚识琛惫懒地玩笑:“那我们看日出。”

项明章不废话了,擒拿似的把楚识琛拽到背上,顺势起身,勾住大腿一颠就背稳了。

楚识琛束手无策,伸手环紧项明章的脖子。他只有年幼时被管家背过,一路晃悠着小腿,到家发现丢了一只小皮鞋。

母亲训斥他,说他不稳重,他难过得哭了,父亲又来说,确实不够稳重,男子汉怎么能掉眼泪。

如今回想,那点小事微不足道,楚识琛侧对项明章的耳鬓,问:“你哭过吗?”

项明章没反应过来:“什么?”

楚识琛说:“这么多年你哭过吗?”

项明章回答:“没有。”

楚识琛感慨:“真是坚强。”

项明章掐他的大腿,脆弱退去,恢复了平时的霸道:“别用先辈的语气跟我说话。”

楚识琛半路睡着了,项明章背着他走到别墅,不忍叫醒他,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只脱掉了弄脏的大衣。

项明章退到外间关上门,了无睡意,终究惦念着白咏缇的状况。

他掏出手机拨通,刚响两声就接了,北区的座机电话永远是青姐负责接听,他直接问:“我妈怎么样?”

耳边传来白咏缇的声音:“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