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婉儿临行前送给自己的匕首,上面还刻着:北川赵婉儿,连忙回道:“这匕首是来洛阳前,舍妹赠与我的,只是前些日已经丢失了,怎么在皇上那里?”

皇帝冷笑道:“哦?驿馆中许多公子都见你把玩过这把匕首,还说家妹所赠,寸步不敢离身;今日燕世子遇刺身亡,身上正插着你的匕首,你就说匕首已经丢了,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元恪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头上冷汗直流,刺杀燕世子的罪名自己可承担不起,连父亲也承担不起,就算皇帝不怪罪,燕王那边又能饶过自己,恐怕会有灭门之祸,连忙解释道:“冤枉啊皇上!这匕首确实已经丢失多日,定是哪个贼人捡了去,嫁祸于我!”

皇帝继续问:“听说前几日考校步战时,你与燕世子交过手,还结过仇,可有此事?”

元恪继续解释:“我确实与燕世子交过手,只是那是朝廷安排的对决……可能伤到了燕世子,我本想找个机会重新修好关系,绝无加害之意!”元恪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望向晋王:“对了,今日晋王遇袭,碰巧被我所救杀退刺客,然后一路护送晋王回来的,我绝对没有时间再去杀燕世子啊!”

一听此话,众人才注意到晋王,看到他一身灰头土脸,确实有失往日风度。皇帝眉头一皱问道:“晋王今日也遇袭了?”

晋王低头沉思了片刻,上前答道:“回父皇,儿臣今日确实也遇到了几个刺客,不过已经被臣和护卫杀退了,臣是回大营的路上,快到大营门口了才遇到赵元恪的。”

元恪听后大惊,圆目目睁望向晋王:“晋王,你你……我舍命救你,你为何要害我?”

晋王继续答道:“依儿臣看,有匕首人赃并获,此子又信口雌黄,定是真凶无疑。只是儿臣认为,赵元恪只是一个侯府庶子,初到帝都,身份低微,刺杀燕世子或许不是他的本意,背后或许还有他人指使……”

一旁太子听完顿时急了:“晋王,你……你什么意思?”

晋王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今日的围猎是太子部属一手操办的,本王遇刺侥幸捡回性命,燕世子横死,太子未免也太过于心胸狭隘,操之过急了。”

“好了!”眼见两个皇子就要在众人面前吵起来,皇帝连忙喝止:“将这赵元恪押入天牢,交大理寺严审!”

元恪此时才明白,原来晋王与自己并无仇怨,他要的只是自己太子党的身份,他一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形势,想好了诬陷自己的对策,也算是人精了。元恪无奈向四周望去,只见周围人数虽多,哀叹自己无人可以求援,周琰也畏缩地躲在众人身后回避自己的目光,回想到皇帝说驿馆的人都知道那匕首是自己的,这确实不奇怪,但家妹所赠,寸步不敢离身之类的话似乎只跟周琰说过,难不成自己回来之前是他说了什么?元恪顿时觉得人心可畏,不过转念又想,他也像自己这样人微言轻,就算不落井下石,这时挺身出来又能做什么呢。

羽林军押着元恪走出大帐,只看到飞羽焦急着挤了过来,元恪连忙趁着羽林军还没支开飞羽时,大声喊道:“快去找袁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