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不置可否,道:“继续说下去!”

马特正色道:“战争时,贝萨族的百姓纷纷北逃,风族的百姓则大批迁入,现在北逃的贝萨族百姓回来,就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的家园没有了,被后迁徙进来的风族百姓所霸占……”

“如此来说,倒是我风人错了!”上官秀嘴角扬起,笑呵呵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刘允闻言,立刻清了清喉咙,向马特暗使个眼色,示意他在大人面前不要乱说话。

他和马特只接触了三天,三天相处下来,他对马特这个人还是挺欣赏的,为人正直,又颇有能力,是个难得的人才,自己以后有马特辅佐,的确能省不少的心思和力气。

他可不希望马特得罪大人,被大人弃用,让自己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马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来上官秀的不痛快。他轻笑道:“大人,这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说处理这样的事,大家都没有经验。风族百姓所占的土地,也不是空手白捡来的,都是用真金白银,从官府手里买的,而官府当时也是看到了贝萨族百姓都逃走了,大片土地闲置,理所当然的收为国有,再卖给风族百姓,而没有考虑到贝萨族百姓在战后还会回来。现在的情况是,一块地,贝萨族百姓手里有地契,风族的百姓手里也有地契。”

“可是,贝萨人的地契是贝萨国的,而我风人的地契,是我风国的,那么,马特你说说看,现在的北郡,究竟是姓风还是姓贝萨呢?究竟是风国的地契好用还是贝萨国的地契好用呢?”

马特暗叹口气,现在风人强,贝萨人弱,风人怎么说都有道理,拳头就是道理!他幽幽说道:“大人,以后的北郡,风族人,贝萨族人,将要共存,小人以为,两族百姓,当以和为贵,不应结仇,这也不利于北郡未来的稳定。”

上官秀敲了敲额头,摊着手说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风人的钱也已经花了,难道,还要把到手的土地还给贝萨人?卡拉诺大人可有解决之道?”

马特想了想,说道:“把风族人当初买地的钱,多加两成,退还给他们,让他们交出土地,如果有人不愿意接受补偿,退还土地,就把这笔钱给那些家园被侵占的贝萨族人,以后,他们是愿意留在北郡,还是愿意回到贝萨国,由他们自己决定。”

上官秀挑起眉毛,说道:“多加两成?卡拉诺大人好大的手笔啊,你知不知道,当初北郡卖了多少的土地,多加两成,要支付出多少的银子?”

“大人,当初的错误是由官府的考虑不周犯下的,现在出了问题,也应该由官府来承担……”

他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上官秀手中的银杯已摔在桌案上,轱辘掉地,滚出去多远。

上官秀凝视着马特,面无表情地说道:“卡拉诺大人,我必须得提醒你,你现在是我风国的官员,不是贝萨国的官员,你究竟是在为谁说话?”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如坐针毡的刘允从座位上弹跳而起,急忙把摔出去的酒杯捡起,送回到上官秀近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转头大声说道:“来人,给大人换盏新酒杯!”

“大人,马特毕竟刚转投到风国不久,为贝萨人着想,也是可以……可以理解的……”

马特打断他的话,说道:“现在不能秉公对待两族百姓,以后两族百姓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激化,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