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把它弄坏的,”赖利隔了一会儿说。

“吊车不是我的,可这艘艇却是我的。”

赖利大笑起来。“哈,真高兴又见到你,雷德——对不起,韦格纳艇长!”

“第一项任务是把船开到巴尔的摩去装配。我们来合计一下有哪些事要干,让我们一样一样地干。明天早上七时再见。波泰奇,你还是自己煮咖啡吗?”

“一点儿不错,长官,”航行军士长奥雷泽答道,“我把壶拿来。”

韦格纳说得完全正确。十二天后,“羽翎”号上到处摆着捆好的木条箱和各种器材,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但确实已做好航行准备。吊车是在天亮前被移开的,为的是不让人看见。那天,纠察队过来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艇已开走。他们原以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艇的油漆工作还没有完成呢。

在佛罗里达海峡,他们不仅完成了油漆工作,还完成了一项更重要的工作。韦格纳正在驾驶台上担任午前值班。他坐在皮椅里打着盹,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是欧文斯军士长请他去机舱。韦格纳到了那里,发现仅有的一张工作台上铺着图纸,管理发动机的实习生正俯身站在工作台旁,他的身后站着担任技师的军士长。

“你是不会相信的,”欧文斯说,“说给他听听吧,小伙子。”

“我是水手奥布雷基,长官,这台发动机在安装上有问题。”年轻人说。

“你这么想有什么根据?”韦格纳问。

这台大型船用柴油机是一种新型产品,为了便于操作和保养,其设计非常独特。为此,所有机舱工作人员都得到一本使用指南,那里面有涂塑的图表,使用起来比建筑师的图纸方便得多。由制图公司提供的图解说明的放大照片上也有树脂薄膜,它实际上就是工作台的面板。

“长官,这台发动机很像我父亲拖拉机上的那种,只是大一些,但是……”

“我想你讲得有道理,奥布雷基。”

“涡轮增压器装得不对。它与这些图纸上标的相同,但油泵通过涡轮增压器时把油打了回去。是这些图纸错了,长官。是制图员搞错了。你看这儿,长官。油路应当从这儿进去,可是制图员把它画错了方向,谁也没有发现,而且……”

韦格纳笑起来。他看着欧文斯军士长说:“要多长时间能弄好?”

“奥布雷基说,他可以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让它运转,艇长。”

“长官。”说话的是轮机长米契尔森上尉。“这是我的过错,我本应当……”上尉等待着挨一顿臭骂。

“米契尔森先生,从这儿要汲取的教训是,即使对说明书也不能完全相信。明白了吗,先生?”

“明白了,长官!”

“很好,奥布雷基,你是一等水兵,是吗?”

“是的,长官。”

“不对。你是下士机械师啦。”

“长官,我得通过书面考试……”

“你认为奥布雷基已经通过考试了吗,米契尔森先生?”

“这还用说,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