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有那么多。”他抬眼望着她,“到底有多严重,玛丽?”

玛丽首先想到的就是向他坦白:她做过两次化疗,接受过一次骨髓移植,侥幸活了下来。但她接着又想起之前那晚自己情绪失控的情形。她现在就像一盒炸药,而她的疾病则是触手可及的最佳燃料。她现在最不想被拖住,因为天知道会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发生。上两次她失控的时候,第一次,她对着他大呼小叫,而第二次……好吧,咬破他的嘴唇只是最轻的过错。

她耸耸肩,撒了个小谎,低声道:“没事,挺过去之后,我只会觉得很高兴罢了。”心中却愈发憎恨自己。

瑞基怀疑地眯起眼睛。

恰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瑞基的视线不曾移动,只是声音中显露出了急切:“总有一天,你会学着信任我。”

“我很相信你啊。”

“胡扯,给你个提示,我很讨厌有人对我撒谎。”

门口的重重敲打声再次响起。

瑞基过去打开门,准备对任何出现在门口的人说“去你妈的”。他预感到自己和玛丽会有一场争吵,而他只想让事情尽快过去。

托蒙特站在门的另一边,脸上的糟糕神情,仿佛刚被晕眩枪击中一般。

“你他妈的遇到了什么?”瑞基跨出屋外,半掩房门,紧跟着问道。

托蒙特闻到卧室里飘散出来的气味:“上帝,你标记她了,是不是?”

“你有意见吗?”

“没有,某种意义上,这让所有事情都好办多了。纪事圣女发话了。”

“说给我听。”

“你得和其他兄弟一起听……”

“去他妈的,我现在就要知道,托尔。”

当这位兄弟用古老的语言传达了纪事圣女的决定,瑞基深吸了一口气:“给我十分钟。”

托蒙特点点头:“我们都在瑞斯的书房里。”

瑞基回到房内,关上门:“听我说,玛丽,我和兄弟们有些事要处理。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玛丽身体一僵,目光从他的脸上滑落。

“玛丽,我向你发誓,不是女人的事。你得跟我保证,我回来的时候你会留在这里。”看到她犹豫的神情,瑞基跨前两步,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你说过,你和医生的预约要在周三。不是还有一个晚上吗?你可以有更多时间泡在浴缸里,你跟我提过,你有多喜欢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