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不代表着任何事情都要说誓言,陈默很清楚,如果承诺给的太多,总会有那么一两件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要说谎吗,那誓言的本质又是什么?

所以当承诺的内心毫无波澜时,它也就失去了束缚的能力。

凉亭在花园的中央,被白玉栏杆围起了一条过道,鱼儿在下方的池中嬉戏。

这里没有侍卫,两人一路上再无言语,陈默把楚无霜放下来,两个人坐到了凉亭的石凳上。

楚无霜咬着嘴唇,一点一点的伸手探过去,见陈默并没有闪躲,她心中这才稍安些许,去握住了他的手,低声的说

“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默哑然失笑“怎么会呢?”

楚无霜失落的说“你一定很烦我了对吧。”

陈默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总是让你承诺、给我发誓,你还要给我道歉又来安慰我”

陈默不等她说完,便起身在背后抱着她说“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楚无霜回过头,楚楚可怜的神情望着他“对不起陈默,我又让你生气了!”

也许她是无心的,但这种话一出口,陈默的情绪瞬间就要抵达崩溃的边缘了,一种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的绝望心情蓦然涌上心头。

如果陈默只是一个要身不要心的人,完全不用这么纠结,何必去管她是怎么想的呢?正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他才落得了如此窘迫的状况。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询问,一言不发,就默认楚无霜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陈默责怪她胡搅蛮缠了。

说没有生气,在她眼里又是死鸭子嘴硬的狡辩。说不生气,还是压制着脾性迁就她。

问题不在于陈默怎么样去回答,她就是这样一个内心敏感的女人,该怎么办呢?

陈默看着楚无霜的脸,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另外一名女子,“如果是她的话,就不会问这些事情嗯!好像?”

陈默忽然想到了某个细节,一道灵光闪过,他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在楚无霜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陈默在储物袋中召出一物,是一支普通的银色发簪。

陈默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支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等以后有了心上人,就把它戴在她的头上,无霜,你不是不要我的承诺了吗?那我娘的承诺你愿不愿意接受?”

说谎,是陈默不得已而为之的,他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