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见,这小子身上那股冷意丝毫未减啊。

祁桢帝端起小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那双苍劲的眼神看向景容。

道:“怎么连朝服都不换就进宫了?”

“儿臣刚刚回京,未进府,便先行进宫来觐见父皇,呈报《临京案》一事,此案……”

话没说完,祁桢帝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咳一声:“虽是御国公的案件,但此案朕早就交由你来办,你与秦爱卿去商讨详情就行,不必如此匆忙进宫与朕呈报。”

“是。”

御国公的案件,说到底,终究是秦士予秦大人上的诉,在南蛰门外跪上三天三夜,才得了祁桢帝下令彻查。

可是,御国公毕竟是祁桢帝的胞兄,皇家的案子要查,当然不能小查,何况还是一桩十四年前的灭门案。

再者,当年还是祁桢帝亲自结的案,现在秦士予以舆论之力,迫使他推翻自己的结的案子,再重新彻查,怎能让他心中没有芥蒂!

祁桢帝抬着眉眼,又看了景容一眼,道了一声:“不过你匆忙进宫来见朕,也是朕的欣慰,这半年在外,你也辛苦了,御国公的案件不简单,你要多费些心。”

景容在他的面前,终究一张不咸不淡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是儿对父的敬重,但只有祁桢帝自己知道,在景容心中,只有君臣之道,没有父子之情。

低眉点头,景容道:“父皇放心,儿臣接了这桩案,自然会彻查清楚。”

“此案你已经查了半年,那可有进展?”

“儿臣去了不少的地方,并无太多进展,不过,儿臣带回一人,此人,必定能帮助儿臣查明此案。”

恩?

这倒是勾起了祁桢帝的兴致。

而一旁的景华也端着好奇的神色,往前走了两步,似带着几分不信,问:“何人这么厉害?就连大理寺都受不了的案件,那人能破?”

显然,景华根本就不相信,这桩案件都这么久了,景容破不了,大理寺破不了,难道有一个奇人能破?

不信,说什么也不信。

景华脸上露出的那道不屑的表情,简直彰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