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要办婚礼,请媒人重新来过礼的,穿大红喜袍,头上戴盖头……”别人有的,她也要有,人家没有的,他也要给她!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认为她嫁给自己便像是罪该万死的人,清楚的看到,她嫁给自己,并没有嫁错。

百合醒来时,睁开眼睛已经在家中了,屋里静悄悄的,没听到张洪义的声音,她睡得沉,张洪义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他给自己洗过了脸和脚,连头发都拆了,衣裳也脱了她却不知道。就着月光,她看到对面床铺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影,张洪义不在屋里,这夜半三更的,倒是稀奇了。

刚刚睡了一会儿,此时也不太困,百合披了衣裳翻身起来,外头厅堂大门没锁,油灯也没点,她摸索着出门,就听到院门外有男声哆哆嗦嗦的道:

“……大哥,机会可只有这一回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刚刚也跟你说过了,你那小娘子出身富贵,前一个未婚夫又非池中物,大哥你想要她心甘情愿跟你,没半点儿本事怎么成的?你若没有地位,她始终不会心甘情愿跟你的,邓大知州招人呢,你若想好了,回头兄弟几个将名报上了。”

张洪义没出声,百合刚刚离得有些远,这两人说话又细声细气的,听不太清楚,等她走近了,只听到张洪义沉声回:

“容我思索,明日给你答复。”

那头听他这话,知道他嘴上虽然不说,但恐怕心里应该是应允了,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连连就道:

“正该如此的,大哥,那么这样我便告辞了,你快些。”

“嗯。”

这会儿的张洪义语气里没有平时的嘻皮笑脸了,反倒说不出来的严重,百合听得心头有些不对劲儿,唤了一句:

“张洪义。”

“哎,来了!”

他听到百合的声音,慌忙探了头进来,那外面的人唤了句‘嫂子’,一溜烟儿的便跑了。

张洪义缩头缩脑的从外面进来,身上披着袄子,看百合出来,他皱了皱眉:“怎么睡得好好的,起来了?我说话扰着你了?”

“睡醒就起来了,刚刚外头的是谁?”

百合打了个哈欠,问了一句,张洪义停了好一会儿才答:“叶二,来给我道歉的,夜里风大,回屋吧。”

他顺手拴了房门,拉了百合就要朝屋里走,嘴中念念叨叨的说她下床冻了脚,仿佛之前的严重认真好像是百合错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