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人是种奇异的动物。”狄君璞深思着,“人生又多的是奇异的遇合,在这世界上,我们所不懂的东西还太多了,包括人类的感情和精神在内,对我们的未来,谁都无法下断语。但是,我认为,在你爱的时候,你应该真正地去爱,负责任地去爱。”

“我懂了,”他说,“最起码,在爱的当时,你会认为这是唯一的一份。”

“是的。”

“而说不定,这个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像你对美茹,像心虹和雅棠对云飞!”

“别这样说,这样就太残忍了!只是,人是悲哀的,因为他无法预测未来!而又无法深入认识对方。”

“那么,你认为你深入地认识了心虹吗?”

“是的。”

“那么,你认为云飞是被她推下悬崖的吗?”

“不是。”

“你怎能那样确定?谁能知道人在盛怒中会做些什么?你怎敢说百分之百不是她?”

“我怀疑过,但我现在敢说百分之百不是她!”

“为什么?凭你对她的‘认识’吗?”

“是的,还有我的直觉!”

“假若有一天,你发现是她做的,你会失望吗?”

“不是她做的!”

“假若是呢?”

“不可能有这种‘假若’!”

“你是多么无理地坚持啊!”尧康叫着,“你只是不愿往这条路上去想而已,所以,你也放弃了对心虹记忆的探求,因为你怕了!对吗?”

狄君璞愕然了。

“我说中要害了,是不是?”尧康的眼镜片在太阳光下闪烁,“你怕她确实杀害了云飞!是不?你不愿想,是不?你也和一切常人一样,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相信真实!”

“那不是她干的。”狄君璞静静地说了,“我仍然深信这一点!”

“假若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