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别人的面,不管伤得有多重,受了多大的挫折,再苦再疼,他也不吭一声,表现出来的是只是强硬。

而到了没人的地方,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地方,他才会表现出他软弱的那一面,或者说是正常人类该有的那一面,他也会痛,他也会伤心难过,他也会掉眼泪。

他没有哭出声来,严可欣也没有看到他哭泣时的样子,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心疼感,甚至有冲动想跑上前去,把他搂在怀中。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寒而栗,心里嘀咕,难道自己是疯了不成,竟然对上官秀这样的风人产生同情感。

她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两记耳光,打散自己脑中的‘坏念头’,她看着上官秀的眼神也变得复杂,感觉他这个人太可怕,只要和他相处的一久,就会被他身上难以形容的魔力所吸引。

她不敢再继续停留下去,急急跳下树梢,向反方向跑了出去。

听闻背后有动静,坐在洼地里的上官秀警觉地扭转回头,同时抬起手来,喝问道:“什么人?”

他的手上有戴着无形化成的手镯,在他抬手的瞬间,也有想把无形化成长剑,可是,无形在他的手腕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庆幸的是,他也没看到自己的背后有什么异样。

上官秀的目光在树林中巡视了好一会,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他这才收回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无形上,他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灵气,他的丹田空空如也,一丝一毫的灵气也没剩下。

他在甩掉宁南军追杀的时候,连续使用风影决和瞬风步,灵气早已被消耗个精光。

他摇头笑了笑,苦笑,把严可欣给他的衣服慢慢地穿在身上。看得出来,这套衣服应该是段易的,他穿起来不是很合身,显得有些肥大。

现在他也无法挑剔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他得赶紧时间逃回风国,逃回贞郡。穿好衣服后,他坐在地上又歇息了一会,辨别一下方向,而后向树林的北面走去。

他没有忘记严可欣对他的提醒,他毕竟是率军从南方攻打进宁南的,南面到处都是捉拿他的宁南军这并不稀奇,向北走,的确会更安全一些。

当然了,这么走,也等于是离贞郡越来越远。上官秀自己也有考虑过,实在不行,自己就从北方回风国,只要进了风国,自己的处境也就安全了。

这一片树林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无边无际的程度。而上官秀一路向北走,足足走了六、七天才走出这边山林。

他有伤在身,无法急行,基本上是走一会,歇息一会,走走停停,几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值得一提的是,严可欣给他的衣服里竟然还有金疮药,这为他提供的极大的便利,药物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无法让他的伤口一下子愈合,但至少不会让伤口恶化、发炎、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