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住了四五日光景,她却也喜欢上这里的一切,一时难以割舍。

姚珍珠就愣愣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前方。

那高大男子耳聪目明,一早就听到姚珍珠的动静,此刻见姚珍珠就这么孤零零站在洞口,忙对李宿低语几句。

李宿回过头来,恰好看到了姚珍珠的茫然无措。

她仿佛落入山林的无辜孩童,不知前路,不知归途,就这么站在那里,失去了平日的开朗和笃定。

李宿心中叹了口气。

在下决定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因为这里确实不算太安全,姚珍珠又受了惊吓,风餐露宿以至消瘦,李宿于心不忍。

即便还想再蛰伏几日,等外面事情彻底结束,他再重回长信宫,但姚珍珠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受不得这样的苦。

所以,计划还是提前几日。

昨夜睡得晚,他也未曾想今日禁卫来得这样早,便也没来得及同姚珍珠知会。

此时姚珍珠自然会慌乱无措。

李宿冲禁卫统领尉迟闻点点头,叮嘱几句,这才转身回到姚珍珠身边。

“怎么了,害怕了?”李宿的声音堪称温柔,“莫怕,都是自己人,他们会护送咱们回宫。”

姚珍珠还没回过神。

她仰着头看李宿,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难过。

“要回去了啊。”她喃喃自语。

李宿心中微动。

时至今日,在看似漫长却又短暂的相处中,他终于意识到,姚珍珠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她难过,他也会难过。

她高兴,他则会心生喜悦。

若是在认识姚珍珠之前,若他还是困在长信宫那一方天地的太孙,李宿或许会为此感到恐慌。

同另一个人心意相通,感情共鸣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相反,他甚至品味出些许的趣味和愉悦来。

这种微小得几乎难以觉察的快乐,足够让冰封十几年的李宿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