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着时髦卷发的中年妇女手捧保温杯正跟隔壁的老师说笑,看到她脸立马拉下来。

涂思淼眉梢微动,她记起来了,这人姓陈,主教语文。

涂思淼走到她跟前。

陈老师突然伸手去扯涂思淼鬓角的头发,涂思淼下意识往后一躲。

陈老师扯了个空,脸色比方才更差了。

“不打你不吃教训,你还敢躲!”她抓起桌面上的作业本就往涂思淼身上摔。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办公室里显得尤其突兀。

但显然除了个别老师往这里看了一眼以外,其他老师都习以为常。

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批作业的批作业。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学生,不过都是课代表或者班干部,挨骂的只有涂思淼一个。

他们好奇地看过来,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

陈老师砸完东西后就开始骂人:“你觉得自己成绩很好了是不是?考年级一百多名很光荣是不是?整天花心思在打扮上跟男同学眉来眼去,我要是你爹妈我羞都羞死了!生你下来有什么用?”

“啊?就你这个学习态度,既不尊重课本,也不尊重老师,还想上高中?要不你趁早去打工算了,反正你书也读不进去,回头跟你爹妈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领,怎么样?”

涂思淼摸了摸手腕上被书页割到的划痕,没作声。

陈老师冷不丁对上涂思淼的眼神,平静的好似一潭深不可见的井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或许是涂思淼以往唯唯诺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被她这般居高临下地直视,陈老师感受到了冒犯。

她拍桌子站起来,厉声质问:“你这什么眼神?!”

不等涂思淼回答,她便恼羞成怒,嚷嚷着要请家长。

涂思淼的爸爸在外省打工,妈妈是家庭主妇,所以徐老师一个电话,冯敏就过来了。

陈老师看到她就开口来了句:“你家的孩子我是教不了了,学习态度极差,还不尊重老师,我是想管也管不了。”

冯敏连连跟徐老师道歉。

陈老师就坐在那里捧着保温杯翻白眼,对冯敏爱答不理的,边冷眼看冯敏教训自家小孩。

冯敏性子比较软,哪怕责备也说不出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