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乐翅薯的增肥四件套,两人相对而坐。

当开始讲述成子他们在黑作坊的见闻,李乐还以为这个自我介绍是调查记者的男人,能有所触动,却发现这人的脸上一直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心下略感失望,估摸着,只凭自己的一张嘴,想撬动央妈记者的谋划可能要无功而返。

好在心里还有底,不行就使出摇人大法。

其实也难怪刘潇的波澜不惊,任谁在几年的时间里,见过各种人性极端的复杂、奸诈、善恶之后,还能对这种仅仅是个造假黑作坊的线索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等到李乐说完,刘潇嘬了口可乐,说道,“李乐同学,咱们先不说什么食品安全无小事的大道理,只给你讲讲,在我们的栏目里,对于新闻线索参与调查的规则。”

“嗯,您说。”

刘潇点点头,“第一,真实性。实名、有材料、有照片或者录像、有切实相关证据的,属于我们的关注目标。而你这,都属于你的转述。”

“第二,社会影响力和意义。强调调查报道的事实事件和内容,属于在全国范围内,有特性,有解决难点,反响强烈的事情。说不不好听的,假冒伪劣,已经属于常态化社会事件,大家都有警惕和足够的认知。”

“你说的,是针对单一品牌的小金额假冒,其实直接找当地的执法部门就行,如果执法部门有包庇,可以再向高一级的反映,这种,我们报道的次数太多了,引起的共鸣和关注,说实话,不如前两年了。”

“再一个,新闻事件的优先次序。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的不公或者违法程度,要比假冒伪劣商品紧迫和解决的难度大。”

李乐想了想,“您看,我如果告诉您,因为这个黑作坊,会影响到一群特殊孩子们的‘自我救赎’,是不是能引发起更大的社会关注度。”

此话一出,刘潇愣了一下,“自我救赎?什么意思?”

李乐笑了笑,“这个,就要从一群被人忽视的社会群体讲起了。”

“什么群体?”

“一群流浪的孩子,他们就像是在铁道边顽强生长的野草,烧不尽、拔不完,见风能长,遇水破土。”

“没有固定的住所,晚上烤烧垃圾取暖,在露天的房子,搭建的窝棚里睡觉,捡瓶子、纸箱、废品,列车上扔下的剩菜剩饭还有垃圾桶里捡吃的,是他们的生存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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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整天要面对的是缺衣少穿、食不果腹,疫病缠身,甚至一个不慎,小命不保的环境。”

“拾荒与蛇虫鼠蚁为伴,见识过人性善恶放大到极致,有人送衣服,就有人扔石头。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乐观和梦想,挣扎着活着。”

当李乐慢慢从头,把成子这帮孩子从一开始到现在,走过的每一步,讲述给刘潇听之后,终于在刘潇削瘦的脸上看到了皱眉、沉思、叹气的表情。

李乐感觉对了,这是个感性的人。

“你是说他们都是孤儿或者被拐卖的?”刘潇问道。